婚宴当成了交际场,气氛反倒不如外场热烈。
所以虽然桌上供的是上等的‘解元郎酒’,却没有人滥饮,更没有人喝高,除了主桌上的某个酒疯子……
主桌上,萧提学、卢知州、王府刘长史、侯知县、严嵩等一众官面人物皆神情怪异,看着堂堂小阁老杨慎,提着酒壶绕着主桌转,挨个倒酒挨个敬。
这已经是他打的第二圈了,高度白酒起码喝了半斤,一张俊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舌头大得像塞了棉花,得扶着诸位大人的肩膀才能站稳……
“来,来,大宗师,我再敬你一杯,一路……顺风,鹏程……万里!”杨慎又给萧提学倒酒,但他的手已经对不准杯口了,洒了一桌子的酒。
萧提学实在看不下去了,按住杨慎的酒壶,沉声道:“用修,别喝了。二郎酒虽好,也不能贪杯哟。”
“你别管我……”小阁老却一把推开他的手,执意给萧提学满上,一边倒酒一边咧嘴笑道:“嘿嘿,我亲爱的解元兄和我亲爱的表妹结婚……我今天高兴,多喝点怎么了?”
“行行,你喝吧。”萧提学就不爱管他了。
小阁老却不放过萧提学,端起酒杯来非要让他喝,使劲揽着萧提学的肩膀道:
“我他么得谢谢你啊,不是你丫去说媒,他俩哪能这么顺利?这碗酒,我必须敬你!”
“杨公子,你醉了……”众人赶忙给萧提学解围。
“我没醉!”杨慎还想给萧提学灌酒,幸好杨惇带着石天柱过来把他架走了。
“抱歉诸位大人,我大哥喝高了,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放开我,我还没喝够,我还要闹洞房……”杨慎还想挣扎。
“大哥,人家结婚你激动个啥?”杨惇使劲按住杨慎,无语道:“别丢人了行不行?瞧瞧,大家都不说话了,都朝咱们这儿看呢。”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喝醉吗?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杨慎已经彻底不清省了。
杨惇和石天柱却悚然发现,让宾客们安静下来的,并不是耍酒疯的杨慎,而是出现在门口的几个不速之客——
只见来者一行五人,头戴缠鬃大帽,身穿大红飞鱼服,腰挎黄铜护手雕云龙纹的绣春刀。
虽然他们也一身红色,却跟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婚宴的喜红热烈喜庆,他们的红却如鲜血般沉凝!
他们胸前仿若龙头的飞鱼纹样张牙舞爪,阔口大张露着尖齿,鱼眼圆睁如炬,透着慑人的威严……
锦!衣!卫!
所有人心中迸出这三个恐怖的字眼,缇骑所至,鬼神不宁!
为首的正是钱宁,四名锦衣卫分列两侧,五人皆身形挺拔,气势迫人,目光冷漠,面罩寒霜,如同五条择人而噬的凶兽,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上,所到之处喜庆气氛便瞬间跌到了冰点……
田总管硬着头皮迎上去,陪笑行礼道:“五,五位大人有何贵干?”
钱宁目光缓缓扫过满院宾客,待到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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