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
就算邢和璞大方,并不私藏,也没人能够学懂。
江涉想了想。
“我会一点。”
他也没有让人拿来纸笔计算,也没有伸手碰乱邢和璞摆在桌子上的竹筹。
而是在心中推算起来。
他说起日月升落,说起千年世家的变幻,说起王朝生死。
邢和璞起初不以为意。
听到江涉推算星辰开始,神情逐渐认真起来。
渐渐变得慎重。
甚至最后他端正跪坐,与和尚一起洗耳恭听。偶尔发出几声疑问,也都得到了解答。
往往寥寥数语,便让邢和璞有茅塞顿开之感。
谈的是千古事,观的是帝王家。
见的是众生百态,随口一算的是日月升落。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邢和璞不舍得起身燃起灯烛,搅乱今日闲话。他正想要请高僧去燃灯,却见到江涉随手一弹指,壁上灯烛就已经被点亮了。
明亮跳动的火光,映照在邢和璞眼中。
他顾不上疑问。
“果真如此?”
江涉道:
“自古无不亡之国,无不败之家。”
“昔年秦皇统一六国,功业千古,最终秦不过存世十四年。”
“世家风雅,又能延续多久呢?”
寥寥几句,让人听出其中寂寥,邢和璞心神恍惚,他下意识不敢相信,江涉便道:“可依照我之前推算的天文来看。”
“十月初一,日有食之。”
“且看是否验证。”
日食也并不能证明什么,也不过是正常的天象变幻而已,和皇帝是否贤明,朝堂上是否有奸臣没有关系。
邢和璞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不必江涉说。
他也能算出,那天有日食。
“可有解救之法?”
江涉望向他:“你可以试试。”
静室里就有纸笔,江涉研墨,随手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等邢和璞回神过来,才发现静室内只剩下他与高僧。
江先生和那只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桌案上只剩下一张纸。
邢和璞捧起纸,看到上面写着两行字。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在这一行字旁边,又有一句。随手留笔,疏廖寂静至极。
“风光能有几时。”
崇玄馆地处繁华,临着皇城,附近也有不少王侯宗室居住之所,闹中取静,格外清幽。如今天色晚了,月光映照后面的竹林,秋风从窗外吹来。
四下清静。
可邢和璞却无端听到了裂帛之声。
……
……
一门之外,江涉走出崇玄馆,外面依旧繁华,一路能看到明亮的灯火,家家户户点起灯烛。
举目望去,能看到——
高门府邸内私宴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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