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布帛放在身后:“大人,您前两天让我找的布帛我找见了,给您做衣裳很合适,不如随我去看看?”
找见了,那就是知道死的人是谁了。
“是吗,比我想的快,那我就随你去看看。”燕子楼一扔,把手中的飞刀扔进驰文手中,“你们继续审。”
“是。”
“看布,这个时候去看布?”燕子楼走了,驰武才敢问上一句。
“大人自有大人的打算,你我。”
“啊。”
驰文将飞刀顺手扔在何岑身上。
“审人就好。”
燕子楼跟着孟孤舟走出大牢,她才敢把布帛拿出来:“筛了一遍后,只有十个人了,但那些尸骨是拼起来的,约莫只有四五个人。”
燕子楼拿过布帛一看,许多名字都被孟孤舟拿毛笔划了一个叉:“那些尸骨里还有婴孩?”他看到了一个叫宋杉的孩子,布帛上写着他才八个月。
“嗯,头颅是被刀割下来的,那对胳膊上也有一样的刀痕,我猜他是在他母亲怀里死的,被割下头颅时他的母亲紧紧抱着他,最后连同胳膊被一起割下来。”
她这样落寞的表情让燕子楼根本没心思看布帛,他不是仵作,不能完全理解她的心情,每次她验完尸都好像变成那个人,重历了别人的人生。
然后每次都很累,都不能从思绪里出来。
“验尸居然能验出这么多东西。”燕子楼只能说出这句话。
孟孤舟却摇摇头:“不是验的,是他告诉我的。”
夕曛斜照处,闻尸骨暗语。
雁明二年七月二十,经他人一生窥见惨案,观见满城山花尽毁,数人如烈焰焚身不得自拔,忽闻有人灿若新日,如冀枝叶之峻茂,使人心中安喜。
燕子楼笑着对她说:“你会成为大焱最好的仵作。”
……
这一次谈话用了半个时辰,等燕子楼和孟孤舟走回审讯室时,驰文正在问话。
“璜宗司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
何岑不语。
驰文瞥见门口进来的两人:“大人可是回来了,你在我手上或许还有活路,落大人手上可没有。”
“呵……”
何岑却避而不答,转而看向孟孤舟:
“布帛上是居住记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