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平哀一年。民间都有‘父母尚在,不重葬礼’的说法,咱们皇家难不成还不如百姓知书达理?”
凌普拱拱手,“昔日先皇大行,万岁于灵前即位,守孝之礼,一日算作一月,三年便是三十六日。太子妃之葬,一日亦可算一月,夫守妻丧只需一年,十二日之后哀礼就算成了!”
“但咱家太子是重情之人,你当他老人家缘何要沉香木与工匠?就是要雕一座真人大小的塑像置于西暖阁,晨昏相守!”
凌普放下手,“老马,赶紧的吧,兄弟还要回去交旨呢!”
“别啊,老凌,这才一尊塑像了,太子要六尊难不成还是给那些贱役练手?打死也不敢出差错才对!告诉哥哥,哪天皇上问起来,哥哥我也能说得上去处啊!”
为了“去处”,马武甚至搬出了皇上。这倒不是单纯的履职尽责或八卦之火难耐,只因凌普卖弄背后的不寻常:雕像奉于堂绝对是重情之人,可国葬是圣旨,圣旨里可没有一日当一月的说法,索额图竟然妄揣圣意将一年变成十二日,难得太子还允了,他究竟是允了还是晕了?
可惜,有些心思因为说太直白就会暴露,凌普也不是实心的棒槌,一样笑呵呵的回了,“这兄弟可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老兄亲自去问一问太子殿下?”
“岂敢,岂敢!”马武笑着而言是尴尬,“我只是想顺便告诉凌老弟,内务府最好的金木匠去了太孙府!”
“是么?”凌普哈哈一笑,似是意有所指,“咱们这些奴才只能去效犬马之劳咯!”
马武讪讪而退,亲自取了钥匙,又招呼人准备车辆,待到将人送出内务府,却由不住微愣,凌普竟然钻进了停在府门外的一辆马车之中,竹帘开启的瞬间,车内露出明黄袍摆,天下能用明黄者唯有太子一人,若是太子驾临,为何不入?
疑惑间,帘子却是重新撩起,露出面目的太子对着马武微微一笑,马武正待上前拜谒,竹帘却又放下了。侍卫簇拥中,车马粼粼而去。
车内,拳头大小的宣德炉里袅袅的燃着檀香,红铜的冰盆扫尽暑气,冷香似乎能沁进皮肤里。
“该说的话都说了么?”倚在靠垫上的胤礽问道:“没有遗漏吧?”
“殿下专门交代的奴才岂敢遗漏,”凌普欠身道:“奴才一说十日后开业,马武的下巴险些惊掉了,还追问奴才是什么人蛊惑您呢。等他听完奴才的解释又开始追问沉香木的去向,奴才借用您的名头才把他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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