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至省府一步步的来?归还的时限怎么卡?如皇太孙“一月”的成例还是宽限时日?追不回怎么办?铁打的朝廷流水的官,更有任至半而身殂,是人死债消还有父债子还?糊涂账怎么算?比如以个人名义借亏空却做公用,是人走债亡还是继任承还或者债随人走?
水患。赈灾两件事:抚民众、建家园。
这不是随口说,首先,钱粮自哪里拨还没谱呢?兴平仓之事引起了康熙的警惕,着人一查,京城九仓竟然空了八座,或者说是九仓之粮仅能凑满一座粮仓,至于能不能吃就更不靠谱了!腹中有粮心里不慌,没有粮食,民众嗷嗷待哺何来“抚”字?就算能从国库拨出银子,让灾民抱着银碗去讨饭么?
再说建家园,这玩意不是用嘴吹出来的!那得真金白银,少了还不行!永定河水阔河宽,待水泄尽不知要淹没多少良田村庄,待到枯水期还要重修河堤,可国库里满打满算也就千余万两银子!
康熙在宛平的金口玉言成了空口白话的笑话不说,更严重的是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必对朝廷不满,而居无定所就成了流民,有光明会、复国社这样的组织在宛平潜伏,翻看历史,天下大乱百姓揭竿而起无不是以这种天灾人祸为背景!
不多的钱粮还要预留出事有不忍言的兵饷就更捉襟见肘了!
康熙震怒之下连黜大员,这其中就包括户部满汉尚书、兵部尚书和刑部的汉尚书,今日之难,难在有事没钱。若钱粮充足何患可忧愁?若抓住那逆贼朱明,顺藤摸瓜说不得就能摧毁拉朽绝了“民反”的隐患,偏是两者皆落空!
前者是国家财政“看门狗”,后者缉盗不力,不作为肯定不是莫须有!
即便再愤怒,三件事却绑了一个死结,而这个死结就盘在康熙的脖子上,尤其让康熙难以接受的是,扯着绳头用力的还是他自己!
“治大国如烹小鲜”是他的名言,也是他以宽为政的理论基础。可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什么?是政治清明,是百业俱兴,是国富民强——康熙也一直是怎么认为的,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臆想的七彩肥皂泡啪的一声脆了!
日子竟然过成了这样——其心情颇似登基之后的朱元璋兴致勃勃的重命御厨做出正宗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姥姥,锅碗瓢盆没一样不糟蹋!又像那韦爵爷以金刚伏虎之势抓起一只上等翡翠杆子的湖笔,在洒金薛涛笺上画了一只乌龟,糟蹋了这块好墨!
“怎么?都不说话?”康熙哼了一声,“不说就以为朕不知道诸公的想法么?”
“不忍心看朕的笑话,是吧!”
“臣等不敢!”随着猛甩马蹄袖的扑空声,殿内诸人跪倒一片!
哼——康熙拂袖而起,“李德全——”
可惜,平日如影随形的李德全火烧屁股一样去寻皇太孙了,自然不会有回音,愤怒的康熙噔噔噔趋至乾清宫殿门,仰头一声怒吼,似乎要吐出所有憋屈,“上朝——”
“上朝——”
隐隐的呼喊一直传至景运门,带掌仪御史的躬身引领下,弘皙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也第一个看见了坐在正大光明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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