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养是天子大仁,为了水载舟而不覆舟,康熙甚至可以为此付出一些乃至巨大代价,可一旦发现有了船到江心补漏迟的趋势,康熙不介意撕掉温情脉脉的棉纱露出獠牙,让鲜血与钢刀告诉那些贱民,什么叫社稷为重,君为轻!
宛平过水远远比闭上盗卖国储勾结反贼,这甚至让康熙联想到弘皙前番的“溺亡”,整个早朝便是康熙的咆哮中挨过,知道张廷玉提醒说皇太子的开府还等着万岁去观礼!
想起跟孙儿的玩笑,康熙寒冰样冻结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暖意,安排车辇召集文武逶迤老长的队伍直奔镶黄旗主府。
一番见礼之后,康熙面南坐在银安殿正位,礼部尚书席哈纳亲自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少年登基,至今已四十年矣,人之四十为不惑,国之四十古今罕有,虽春秋鼎盛然上体天心。念国中良裔俊才辈出,太子之后复立皇太孙以固国本!”
“皇长孙,太子世子弘皙,生而卓异,死而复生祥瑞皇室,揭破魇胜事、维护皇室尊严,有重宝而不自据,虽年幼不忘忧国,事君诚敬,事国诚忠,事父诚孝,事臣仆诚威,青出于蓝有朕之夕影,此爱新觉罗之幸事,此朕之幸事,此太子之幸事,领受镶黄旗主,册封皇太孙,辅佐太子执掌朝政。”
“赐亲王双俸之禄,居宫中如意馆馆主,正大光明殿位列诸位王宫之上,朕龙椅之左设座,勿违圣意,辅弼朕躬!”
“怜皇太孙年幼,着上书房大臣,龙图阁大学士张廷玉为太孙太傅,闽浙总督原琦为太孙太师,福建提督王万祥为太孙太保。赐举子邬思道白衣,为皇太孙府邸西席,教授皇太孙课业,钦此!”
“谢恩隆恩!”
看弘皙领着阖府人等叩头罢了,康熙乐呵呵的将弘皙招至身边,“太孙,李谙达的脑袋是怎么回事啊?”
玩笑一定要笑出来才叫玩笑,康熙是准备欣赏一下弘皙的苦瓜脸呢!
“会皇玛法的话,打的!”
“嗯?”戏肉来了,康熙故意板起脸孔,“李谙达为朕亲近之人,何人敢打?”
“他自己打的!”弘皙来了一个近乎神奇的跳跃,“皇玛法赐给孙儿的开府银钱有差!”
康熙也愣了,自己安排的玩笑可没这一出,真若如此莫说弘皙就是自己也不会轻易放手,朕赐给皇孙的开府银钱是皇玛法的一片赤诚,有差,岂不是感情也打折扣?
“何人敢离间朕于皇太孙之亲情?”康熙怒了!
“内务府的马大人,皇上问话呢,你到回答啊,”弘皙幸灾乐祸的一笑,“爷的钱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