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孙,”张廷玉拱手插话,“臣以为救灾赈济合龙决口解民倒悬方为大事,至于追凶暂可压后再议!”
“衡臣,你是怕朕爷孙二人在百姓面前落一个暴虐的罪名吗?”康熙哈哈一阵大笑,“不除民贼焉称认主,不能除恶务尽你且问问这宛平的百姓答不答应!”
“吾皇圣明,我等决不答应!”在张主簿的带领下,四周的民众“除恶务尽”“吾皇圣明”的口号此起彼伏,张廷玉的脸面涨得像是紫茄子!
于康熙是君臣,与弘皙有主奴的名分,这样的双重身份当那爷孙俩一条心的时候指定是左右逢源,若有了嫌隙也肯定是风箱里的老鼠,更悲催张廷玉还是“慎独”的君子,邬思道不会“欺之以方”但必定不会推心置腹,反过来康熙却会迁怒,甚至以为他“故意”隐瞒而不满,这才会借着民众的呼声敲打他,奉谁为主给谁献真心将是困扰张廷玉很多年的难题!
放下张廷玉的纠结不提,工夫不大武丹就回来了,瞧他脸色就知道审讯的结果不顺利,事实还真是,心存死志的两个人在严刑之下直接选择了咬舌自尽,总算发现及时给俩人嘴里塞上了木棍,可堵着嘴巴还谈什么招供?
“皇玛法,还是让孙儿去试试吧?”弘皙再次请缨:“或许孙儿还真有办法呢!”
“狼大人这久经阵仗的都不行你有什么办法?”刚刚捉人立功的胤禵撇撇嘴,“像对付毓庆宫的下人一样乱杖打死么?”
“闭嘴!十四叔要有办法就自己去,若没有就少来聒噪,否则——”弘皙瞪了胤禵一眼不说,干脆的晃晃拳头,“耽误了皇玛法的大事,信不信我揍你!”
“你——”亲身体会到几位哥哥憋屈的胤禵怒到三尸神暴跳,可他真不敢像弘皙一样童言无忌,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溅起泥水老高!
“都住口!”虽说胤禵很合心意的跳出来,可康熙还是人不骂了他一句蠢货,皇子皇孙当着文武大臣内讧很长脸吗?“你们两个一起去,问不出口供就不要回来见朕!”
被拉到河边的两个人挺惨,猪头一样的脑袋上满脸的巴掌印,十根手指血肉模糊,扒掉鞋袜的脚掌甚至被刮出了白骨,横躺在雨水与鲜血混合的血泊中要不是时不时的抽搐几下,恐怕没人相信他们是活的,原本在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各个都是脸色苍白!
“太孙,您怎么看,啊——”
强忍着恶心蹲到一人面前的胤禵本打算吓唬一下弘皙,谁知道躺着的这位一挺腰坐了起来,张嘴间一口污血喷了胤禵满头满脸!
既是污血肯定混杂着各种秽物,包括被击打胸腹而涌上嗓子眼的半消化状食物,酸腐腥臭罩面,两个白白的面条甚至从额头挂到脸上,可怜的胤禵一回身就扑到河边吐了个天昏地暗,要不是狼瞫手疾眼快的拉住他指定能冲到河里!
“本来还以为要死了没法子施展手段,现在反倒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