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焉敢算错?!
寻常百姓搬家还讲究个打扫庭院放炮驱邪呢,何况天子。自邸报传檄,各部院衙门清宫苑、查刑狱、净街道、擒宵小,鸡飞狗跳。连张廷玉这上书房大臣都忙得四脚朝天连旗主府都没时间谒见,八月初五,当日钦天监上报帖上写着晴空万里,八月初四了,你个狗屁夷人说明日可能有雨,一想浩浩汤汤堂堂皇皇会变成星罗伞布落汤鸡群,张廷玉就一阵头大,天子天子,合辙老天不给面子?
“南监正,你肯定明日一定有雨么?”关键时刻,佟国维这“惯性掌总”的上书房大臣必须说话,“须知一错再错,纵是皇上怜你国法纲条也不能容你!”
“这——”南怀仁一阵犹豫。
为帝君受命于天,天变朝廷亦变,民以食为天,重农耕必应农时,朝廷设钦天监便为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自前明有传教士入国,一者西方历法更为精准二者传教士本无根无靠,莫说传教便是立足也唯有依托皇家,朝廷不必担心有人借天象兴风作浪。故自前明便由传教士历任钦天监正,进献金鸡纳霜的南怀仁便是此任!
但凡寄人篱下者,除却循规蹈矩碌碌无为者,其选择无非两种,一者为蝇蝇苟且专精奉迎钻刺之道,抱得一条粗腿虽没了人格到落得实惠,就像长公主麝月在所有人眼中的表现!二者便是好大喜功,因功而立无功而不威,技术特长领域故容不得旁人挑一点刺,故有南怀仁污蔑陷害戴梓一事!
但无论哪种选择从其内心来看只是自保罢了,但现在,东方的言语里有胡同赶猪两头堵之说,南怀仁发现自己就是那猪,错是罪,再错是罪上加罪!若照南怀仁刚入中国的耿直说了也就说了,可在朝廷混了几十年早成了官场通,自然晓得自保最简洁的办法——推卸责任!
语音似乎是轻轻一转,又回到刚入国的生硬强调:“中堂大人,八月初五,在南某推算中本就阴晴两半,可我的主簿告诉我说皇上鸿福齐天,五成就是十成!”
“你——”佟国维拍案而起,想骂却不知道该骂谁该,莫管是心想的还是嘴说的,怎么骂都绕不过那鸿福齐天四个字,“来人,火速将钦天监主簿拿下,摘了他的顶子,扒了他的官服——”
“中堂大人,他的母亲去世了,昨天已经向本监正交了辞呈——”
“混账!”佟国维的手掌在桌子上拍的山响,细瓷茶杯跳了两跳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嚯的一指南怀仁,“你,滚回家去听参吧!”
“我是皇上陛下任命的钦天监监正,也是仁慈的主派来来拯救迷茫羔羊的使者,你,你不能这样野蛮的——”南怀仁还想辩解两句,刚刚听召唤进来的侍卫拖着他就出去了……
“衡臣公,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才好?”想想这几日以掌总自居的言行,佟国维问这话的时候少不得羞眉臊脸,自己择的主子叫人家的主子打断了腿,丧家犬一样的人物还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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