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于八月初五到京。
尽管此次避暑热河比以往回来的要早一个月,可上谕就是一声集合号,闲散了月余的京官们也开始紧张起来,甚至比以往更紧张,因为他们知道从此后他们的头顶上还要多一位爷,这位爷的脾气还不大好,这位爷就是八月初六要开府的太子世子镶黄旗主弘皙!
大清立国近百年虽勋贵的队伍在不断壮大,可八旗制全国,顶尖的总还是那几个旗主王爷,而原本上三旗由皇上亲统,冷不丁出来个镶黄旗主还是太子的世子,谁又会把这当做简单的叠加呢?
弘皙旗主的大名这段时间已不能说是如雷贯耳,简直是雷阵雨,隆隆响不停所到处皆是血淋淋,直接倒在他手下的皇子就超过一巴掌了吧?就连茶楼里的博士们都开始传播弘皙世子死而复生的轶事,当然也不乏好事者抖落“士子如娼不从用强”的轻文言语,套用现在的一句话,正面宣传和负面报道满天飞,弘皙红透了,并有些泛黑的趋势!
如此,从旗主府门前多了仪仗开始,前来拜谒的官员们就排起了长龙。
旗主府不陌生,只不过曾经红底鎏金的“直郡王府”匾额已经被摘下,一块裹着红绸的匾额被竖直安放在仪门正中,大门左右旗分八面分别是象征王武智勇的飞龙飞虎飞豹飞彪,军汉四人两两分站,手持豹尾长枪目光炯炯。
门前曾“容人看戏”的宽袤街道正中新添一座花岗岩石台,台分四面各有阑干,居中门户设台阶三步。也不知内务府从哪里找来的能工巧匠,整座石台浑然一体竟看不到分毫连接的缝隙。
石台正中有一方孔,孔内插着一根下方上圆的旗杆,合抱粗细高却达二十米的旗杆,不知被桐油刷了多少遍,幽光中竟透着几分大理石般的纹理,无不让人啧啧称奇。若非石台四角各有一条完全是庙里金刚样的大汉,手里还杵着锋刃森寒的铜杆短槊,恐怕等着侯见的人群早有人凑上去看稀奇了。
莫说不愿莫谈不屑,自己去了可能世子殿下记不住甚至给自己只有银安殿叩头的资格,可自己万一没去被别人记住那就惨了,更莫说“小心眼”的世子!小官小吏讲一个巴结,博学重臣心思觐面劝谏,红呢蓝罩的轿子摆转头一样排成长龙。
朝廷官员总讲究法度,有皇子不得结交外臣的铁律在,更多的是准备些笔墨纸砚四书五经,是为文人之交君子之交。相比他们,另一溜空桶子旗人的队伍就热闹多了……
单是镶黄旗下有四个参领八十四个整佐领又二个半分佐领,在京的虽不足三成,可天下旗人是一家,其他各旗在京的也不老少。因为没官职,或是来拜见新主的,礼多人不怪的老例下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不少,什么海东青、翻天鹞,捉兔子的细腰犬,三岁半的小马驹,长刀短剑护身甲林林总总各式各样,加上旗内规矩跟朝廷品级不搭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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