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
“十万?”
你也好意思开口?曾记得八贝勒被抄家完了给管家的都是一沓沓的银票,十万一张的那种,给十万?弘皙皱眉,“八叔啊,弘皙是刚刚就任的镶黄旗主,以后几十万人的吃穿用度就要冲着我张嘴里,我家阿玛说什么父债子还,120万两白银也要压在我这小肩膀上……”
“别说了!”胤禩都要吐血了,几十万人的吃穿用度,堂堂的旗主大人总不能一人赏赐一两银子吧?可若十两就是几百万,这分明是借他人之慨表自己之慷,想比那120万倒是小数了,“明说吧,你要多少!”
“一千万两银子!”
“弘皙,你个活土匪!”胤褆的大嗓门当时就爆发,“一千万两银子,亏你也能说出口,爷没有,你杀了爷吧!”
“闭嘴!”弘皙瞪眼,手臂作势一扬吓的胤禟一缩脖子,刚才那通大嘴巴心有余悸!
“一千万是八叔买一张磨刀石的通行证,你有什么资格认?”弘皙哼了一声,“刚才说以爷的马首是瞻,以后你就是我镶黄旗下,再嚷嚷,小心我用旗规治你!”
“爷也没钱,你能把爷怎么着?”胤禟不言语因为他是吐吐沫砸坑的汉子,可胤莪不同,越是身份尊贵离地面的落差越大,连番羞辱让他颇有死猪的风范……爷什么也不在乎了,如之奈何!
可弘皙竟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这无视足以激起诸如“跳梁小丑”“忘恩负义”乃至“神马玩意”之类的自觉了,再想九哥因为自己成了镶黄旗下,自此与八哥分道扬镳不说更难忍爷变奴才,由不得一声怒吼,“爷现在就把这条命还你,也就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胤禩怎么可能让他冲过来,死死抱住,祈求连声,“十弟,你就不要再为难八哥了!”
“你很可怜”,弘皙貌似很大方的给了胤莪一句评语,足以让他睚眦欲裂,手一摆,“八叔,您现在就可以去准备钱了,十天,皇玛法十天后回京,我给您十天的时间,十天后见不到钱,我就去皇玛法面前告御状,不怕告诉您,大伯被圈,四叔降爵,索额图大人乞骸骨都是我告御状的结果,四叔送我一个绰号叫夜猫子,可皇玛法说夜猫子是瑞兽,专门盯着臭肉,希望将您不是下一块儿哦!”
“三天,三天之内,八叔就是砸锅卖铁亲家当场也给你凑齐了!”
胤禩转身走了,走得急,因为嘴角的血已经遏制不住的淌出来……
张廷玉从弘皙侃价的时候就傻了,当日口述亲手打断了12根廷杖满院哀嚎绕梁三日,没一丝欣喜无一毫动容,因不动声色方显狠毒!适才,王霸相辅更恨不能搜肠刮肚赞誉胸怀,可眨眼的工夫,出尔反尔啊!通行证之语分明是用言而无信做要挟,哪里有丝毫的仁恕之道?
看弘皙面若敷粉眉如墨画,风流倜傥甚至分明带着三分女儿像,观其行,雄主乎?奸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