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佳氏落泪,弘皙慌了神,凑到跟前赶忙请罪,“皇额娘,都是儿臣不好,让额娘操心费神了,儿臣错了,但儿臣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您甭哭,您这一哭儿臣心里也难受——”
母子连心,儿子慌了手脚,当额娘的心里也不舒服啊,既定的程序里打定的是从训斥弘皙入手,李佳氏一狠心只能肯定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你好好的还知道难受?”
“你难受的怕是找不到你皇阿玛派人行刺的证据吧?怎么,把那叫刘统勋的奴才要到身边,是不是打算从《起居注》里查找点儿蛛丝马迹啊?”
“皇额娘,您——”弘皙被这话惊得瞠目结舌。
听额娘这么说,弘皙第一感觉是自己比窦娥还冤,委屈的他忍不住开始猜想眼前这位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娘嘞!
要知道,之所以把刘统勋要到身边,他起意的初始,只想用此番的谋刺案验证他究竟是不是那位断案如神的刘公,真若是他,老刘出马,一个顶俩,《明史案》的余孽何以能沉渣再起必将迎刃而解。
可弱弱的多往下想,他又何必期许老刘的如神断案呢?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方才群情群议,他心底最深处未尝没给皇阿玛雍正扣上嫌疑犯的帽子!隐秘被扫了边,还真是知子莫若母,绝对是自己的亲娘呢!
弘皙哑了,雍正可火了呢,本来就不高兴的他,那脸恨不能一下拉到脖子下头,两只眼睛都立起来了,“怎么,被你额娘说中心思,理屈词穷了?”
怒,配合以受者的畏惧称作“威”,但畏惧却不是凭空来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威武不能屈的君子方士数不胜数,即便到今天,叛逆的男孩儿或无奈于母亲的泪眼,但对于父亲——无非拳打脚踢加斥骂而已。
这其中的道理或者跟磁极的同性相斥一样,又或者说他们以为父亲的承受能力足够,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些许忤逆而倒仰!
弘皙得算是其中的翘楚了,从想到这位两立两废“被”闹着玩的阿玛开始,他就将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而当他为这位名义上的阿玛筹谋巩固储位,潜意识中也早颠覆了父子间的高下关系,什么子不言父过、什么尊者讳,在他这儿都是浮云。
心理没负担,行动起来自然无挂碍。
第一次在热河城外真正见面,他可以一拳擂死阿玛的白马,让大义灭亲的那位滚成泥猴儿,稍后极力展示狼狈的做戏,都被他描以拙劣的镶边。而后面君,感动之余的贴近还是有的,但析分这种贴近却裹杂了而更多的功利色彩!
从父亲的角度说,有子如此,即位为君已经顺理成章。从儿子的角度,水**融的不死情感,更像朋友间的互相提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玩命折腾的折腾这些叔伯,把所有潜在的危险都扼杀在萌芽。更甚者,连“朋友”的味道也不单纯,君子交还有个朋友妻不可欺呢,他一次次收留原太子妃石玉婷有没有龌龊,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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