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叱,弘皙手中的九孔斩马刀打着旋的飞了出去,九孔呜呜的尖啸就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之音,撩过刺客的右腿也只是稍稍停滞,随即铿然射入路旁的墙壁上。随着一节小腿旁飞,刺客也摔倒在地上。
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诧异,就见他跪伏于地,面南而叩头,仰天嘶吼一句,“娘,儿子去了!”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弘皙却已顾不上追索记忆中的出处,高声急叫:“要活的!”
黑衣刺客本想着咬舌自尽的,日常的耳濡目染告诉他,五木之下无不可得,自己绝对抗不住那些刑讯老手的逼供。
跪地磕头,只想遥祝千里之外的老娘百年康健,更希望魂归故里,在梦中告诉她,自己没有忘记家族的血誓,也没有白死。然千古艰难惟一死,被人杀还不甘心,何况是自尽?
刚刚失去一条腿的他,剧痛之下只剩下本能,本能的咬紧牙关,本能的从牙缝中吸入冷气呼出嘶吼,平日里最简单的张嘴闭嘴却成了奢望!就在他努力以意志对抗本能的工夫,几名黑甲精骑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刀柄倒转,狠狠的砸在他脸上,蒙面的黑布都捅到嘴里,替换出满嘴的大牙,人也跟木桩一样倒在地上!
几条缰绳将他捆成了粽子,马鞭紧扎在他的断腿处,黑甲精骑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不要钱似得糊住他的伤口,救治,依旧是为了让他活着,所有人都知道,他必须活着,这是所有线索的基础。
刺客生命无虞,气若游丝的王虎却让人无语,宽厚的背脊上插着六支箭,其中一支还透胸而出,表面看他的出血并不多,但血液灌入肺腑更可怕。可这时候除了把箭杆截短,再也难给他更多的帮助!
所有人都明白,镶嵌的箭矢就像堵住酒瓶子的木塞,拔出来血也会跟着喷出来,到时失血过多的王虎神仙难救。
“殿下,奴才怕是不行了——”一口一口的喷着血沫,看弘皙蹲下身,难得王虎还能挤出笑容,“爷爷说,将军难免马上亡,奴才却要在马下死,看来这辈子当不成将军了——”
“说什么昏话!”弘皙用力抓着王虎的肩膀,自重生以来,王虎是甘愿为自己牺牲的第一人,前世中的战友情做崇,他的鼻子发酸,声音也哽咽。但他强迫自己陪着王虎说话,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让垂危的人一直保持清醒是续命的最好法子。
“嘿,还真是昏话呢,奴才现在困的紧,只想着大睡一场——”王虎努力的咳簌一声,喷出的鲜血中似乎还有细微的碎块,身体似乎无意识的在抽搐,“临死,奴才想请殿下帮个忙——”
“你说!孤答应你!”
“也不是什么难事,”王虎的眼中闪过几丝柔和,“奴才跟张府有婚约的,可张家的二小姐以前是太厉害,现在是太出色,奴才每回看见她都害怕……”
“要孤为你们主婚吗?没问题,等你好起来,孤亲自为你们操办!”
“不不不,”王虎连连摇头,随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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