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认罪!”
索额图一声哭号匍匐在地,他明白皇上壮士断腕的不得已,让自己主动认罪也算是最后的体面,真要像老四说的那样立案专审,就算自己能咬紧牙关,那帮不成器的儿女们怕是难抗五木,一人哭总好过一家哭不是?
“皇上,奴才是吃猪油蒙了心,辜负了皇上,辜负了圣祖,奴才甘受皇上的任何处置!”
要说索额图也是好演员,方才还是趾高气昂的领班军机,转而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跺足捶胸的展示自己的懊悔之心,看他如此,雍正也是不忍,步下金台,一直到他身边才缓缓道:“既知懊悔,倒也不是无可救药,朕虽有心怜你,然王法如炉,律条似铁,纵是朕也不可一意孤行!”低头看看跪在一旁的张廷玉,“衡臣,拟旨,即日起革军机处领班大臣索额图一切职务,举家流放乌里雅苏台,限七日内离京!”
“啊——喳!”
听皇上的旨意,张廷玉先是一愣,他真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轻易的就开金口,再听是乌里雅苏台,眉毛微挑也就明白了!
乌里雅苏台是朝廷在漠北建立的三大军事重镇之一,辖喀尔喀蒙古。朝廷对外藩蒙古实行会盟制,除去每年的“九白之贡”(白骆驼一头,白马八匹),各盟旗的扎萨克王爷对朝廷再无其他义务。反倒是朝廷为了笼络各位王爷,除了给予其高度自治权,还屡屡将宗室女子赐婚。从某种程度上也助长了这些扎萨克们的骄横气焰,就像昔日叛乱的准噶尔部噶尔丹就是扎萨克之一。
直到圣祖三次亲征展示大清国威,喀尔喀蒙古各部方对朝廷心悦诚服,索额图既是亲历过征战的老臣,又是久居中枢的勋贵,与那些扎萨克王爷早是旧识深交,此去喀尔喀说是流放,不如说是去享逍遥!
虽有不甘,但今天的事儿能有这个结果就不错了!
君臣之争,历朝皆有,但历来都是以皇上的大发雷霆做结果,手握着军队这强大的暴力工具,从“逼迫”到“谋逆”只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儿,随后就杀一个血流成河!
雍正能让索额图离开权力中枢,算是最大最有诚意的让步,“举家流放”,“七日内离京”,与座师熊赐履差不多相同的待遇了,非逼着除恶务尽那就成了欺负人,没见皇上连“有心怜你”的话都直白的说出来了,再纠缠不清,“一意孤行”就是伏笔!
答应一声,起身走到一旁的笔帖式处斟酌词汇。看他“默认”旨意,雍正重又把话头对准备弘皙,“太子,朕如此处置,你以为如何啊?”
“呵呵,”弘皙轻笑两声却没有直接回答,道:“皇阿玛,昔日圣祖处置明珠就曾说过,但凡专擅之人,都离着黜革不远了,并把这话录在了起居注上。儿臣就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