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鼓响时,天空依然是繁星满天,大清帝国的亿万子民仍在沉睡,他们的皇帝已经起床。与此同时,灯笼和提灯也迅速把乾清宫照的亮如白昼。雍正穿着一双紫白相间的便鞋,坐在铺着明黄褥垫的罗汉椅上,魏珠儿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帮他梳理又黑又长的辫子。
对面,蕊初小姑娘则精心修剪着皇上短短的髭须,小巧的金色剪刀握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微抿着的嘴唇上面,细细的汗珠挂在淡淡的绒毛上,一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随着细密的呼吸,颇见规模的酥胸高低起伏,小女儿家特有的香气也扑到雍正的脸上,嗅着甜香,雍正一探手便揽在了蕊初的纤软的腰肢。
这样的举动并不仅仅是情动所致,与索额图的一番密谈围绕弘皙太子,雍正也要展开到自己的后宫之中。弘皙做太子,李佳氏为后,血脉亲情融入母以子贵的后宫规矩里,这朝廷内外可就是这母子二人独大了。
制衡,这是君王独有的思维,刚刚上任的雍正皇帝准备拿后宫作为练手的地方!
蕊初是他选中的目标,一来这丫头被李佳氏一手培养起来的,仆随主贵,李佳氏晋为皇后她跟着水涨船高,顺理成章不显突兀。也因为是一手培养,就算某天有所察觉也必定回打破牙齿和血吞——她应该有这样的自觉:连自己人都控制不住,又怎么掌管六宫?
二来么,蕊初这孩子无根无底,等到她意识到予荣予哀皆在自己一念之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自己忠心耿耿。
全神贯注的小丫头,万万没有料到皇上会有这样的小动作,打小入宫的,随后被分到了毓庆宫服侍太子侧妃李佳氏,相处的久了,每天被李佳氏“丫头”“丫头”的叫着,虽不敢奢望被主子视为晚辈,但她心里却将李佳氏当做了实实在在的长辈,这种感情也随着被差遣入宫延伸到雍正身上。
长辈对晚辈下手?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里一跳,手跟着一抖,尖利的剪刀赫然出现在雍正的脸上挑开一道细细的血口,从上唇到颧骨,血珠齐涌并迅速凝成一线,淌下来就像细雨润物沾染了胡须。
“呀——”蕊初小叫一声脸色转作煞白——她总算回到了主奴的心态,按照宫中的规矩,伤害龙体是砍头的大罪!
又惊又怕的她甚至忘了跪倒,战兢兢辩解道:“皇上,奴婢一时失手,奴婢——”即便始作俑者就是皇上本人,她不敢将过责推托一丁点儿。
“蕊初,你作死啊!”同样被这一幕的吓呆了魏珠儿第一反应过来,抬起手想抽下去却又悻悻的放下。作为乾清宫总管,他是这些奴才们的头儿不假,但蕊初不同于一般的奴才,她是未来的皇后李佳氏派来的,夫妻同体同尊,他怎么敢下手?职责所在,还是狠狠的一眼瞪过去,“蠢货,还不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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