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佟佳氏就在太后身边呢,一边扭身弯腰捡拾地上的佛珠,一边笑呵呵道:“就算今晚有些宵小作乱京城,咱们皇上可是带着丰台大营一起京城的,三万人呢,再有什么差错,那张玉祥也就别叫奋勇侯了,改叫勇(庸)奋(粪)侯吧!”
佟佳氏早已年过四十,但因为保养的好,端庄高贵之中又有一种娴熟的气质风情,兼之没有生养过,难得看的出腰身,人跪爬在地上,就像一只倒放的葫芦,而仁宪皇太后的一巴掌就落在她满月样的丰臀上,“佛祖面前也敢污言秽语,就不怕佛祖怪罪?”
“儿臣错了!”
面对太后的微怒,佟佳氏一吐舌头,逗得仁宪皇太后也莞尔,“你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摆出这副狐媚子的架势,也不怕哀家看着恶心?”幽幽叹口气,又道:“哎,哀家何尝不懂你的心思?可这宫里的女人们都是常换常新,咱们皇上也不是长情的人,就刚才来的那些,哪个不比你年轻?”
“……哀家记得,你刚刚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没少翻你的牌子,要怪啊,只能怪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算了,哀家累了,你也回去吧!”
佟佳氏磨蹭着就是不愿走。不走,不是眷恋太后,而是要等皇上来,不光是她,还有那些被各宫苑派来、至今仍躲在阴影处的宫女太监。
皇上醒了,“装晕”的觉悟,对那些“被”残虐骨肉的妃嫔来讲,她们盼着皇上此去严惩太子,为自家的儿子出头出气,对佟佳氏这种“无牵挂”的来说,是从六神无主找到主心骨,但不管是谁还明白另一个道理:装晕,也会增加亲人的焦虑!
焦虑固然包括佟氏贵妃,更包括太后,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皇上自不需向她解释什么!但皇上是至孝之人,此去归来,他必定会向太后请罪!
佟佳氏之所以留在这里,就要在第一时间等到皇上,而盛装,更奢望陪皇上度过痊愈的第一晚!而太后之所以说“也”,就因为其他的妃嫔都被她端着贵妃的架子轰走了,躲在外边的太监宫女们就是那些人留下来的眼线!
纵是不敢有佟贵妃那样的奢望,但就像给领导拜年一样,他可能记不住谁来了,但一定能记住谁没来!
“你不走,那哀家可要歇息咯——”
太后笑呵呵的看着佟佳氏,理论上说,她老人家的懿旨才是真正的金口玉言,即便皇上的圣旨也能以孝道驳斥,可对“赖皮”的佟佳氏,却难得没有动怒,因为在她在佟佳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样是贵妃,一样是无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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