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马上封侯,可自从成了“西北王”,头上也多了紧箍咒,兄长云翼去贴身伺候那位让皇上头疼的顾炎武不说,不管对下属还是上差,再也找不到当初临阵坐着轿子抬着棺材的气魄!
兄长承爵,位不过江南提督。他知耻后勇亦为侯爵,丰台大营里也只是副职!理论上,这官也不小了,提督,放眼全国不过十三名,在丰台大营虽为副职,却像如今财政厅、组织部这样实权部门的副职一样,因为正职的频繁调动,他反倒能生根发芽,盘根错节,进而成为实际控制者。
但人心不足是通病也是天性,更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填饱肚子就想穿绫罗绸缎,片瓦遮身当似琼楼玉宇,跨上高头大马就得琢磨弄顶乌纱,更莫说凡事有比较才有见解,张玉祥比较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索额图,首辅几十载,堪称不倒翁。另一个是兄长的挚友曹寅,四品官不假,可因为是皇上幼时的玩伴,却掌控着长江以南的奏事。
许侄子张宗仁做太孙亲随,还没底线的交好,就是向着近臣的方向努力呢!可――太孙怎么能朝皇上下手?
为忠臣,当讨乱臣贼子,可皇上已经驾崩,亲政的太子是太孙的亲生父亲,纵是张玉祥有沧海横流之力,一片忠心表给谁听?死了得再死儿子的太子吗?
张家绝不能做悟空!
当弘皙一步步走近,张玉祥已经打定了主意,翻身下马,跪在尘埃,“丰台副都统,镶黄旗下张玉祥参见旗主大人!”
为主帅,已旗内的称呼见礼,张玉祥是在**裸的表忠心,就连丰台大营都变成了私兵!
“很好!”
短短几十步,对弘皙也是心灵的洗礼。
懊恼或后悔,远不如邬先生嘴里的几句话来的震撼,他之所以将张玉祥、隆科多与太子并列提出,之所以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提醒自己,君王的心态不光是自己该有,太子早就有!
有没有一种可能:太子给自己定制一个凶手的名声,大义灭亲,牺牲自己成全他的荣光?
若那样?自己会答应吗?
既是想都不想的否认,懊恼的情绪还有个屁用?
“张侯请起!”弘皙伸手相搀,以动作表示亲近,“随孤去拜见太子!”
是“太子”,而不是习惯性的“阿玛”,弘皙逐渐摸到了天家无亲的门槛,因为,他也不想悟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