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楼,人忘情。上一刻吞云吐雾,神思飘渺,下一刻春晓正浓,牛喘娇啼,除了糜烂,再也找不到更合适形容这种醉生梦死的词句了。
及至午夜,悬挂在各层的云板被叮叮的敲响,这是换班的信号,虽说忘情楼是不夜天,不管是在外维持秩序、震慑宵小的步军衙门下的兵勇,还是来自恭亲王、敦郡王府上,充作“监工”的包衣奴才,亦或忘情楼上的迎宾、伙计外带伺候贵人的“炮床”,个个也被当牲口使,可就算牲口,也得有睡觉吃食不是?
来来往往的庭院里,欲走者打几个呵欠伸几下懒腰舒散一下神经,新来的捏腕跺脚努力让自己起精神来,冷不丁的,居于二层楼顶小花园处的旗杆上,悬在最高处的一串红灯被劲风吹得翻卷,摇摆几下,呼的猛烈燃烧起来,灯油带着火焰随风而撒,原本有些朦胧的周遭被瞬时照的明亮!
“混账!”敦亲王胤莪从三楼居中的那扇窗户中探出头怒骂。
既决心要靠福寿膏挣铁帽子,胤莪还是动了心思,比如这不夜天的创意,福寿膏,贵乎稀有而求者甚多,典型的卖方市场下,缩短营业时间就是跟钱过不去!但他也懂文武之道的一张一弛,就像弓弦,拉得太满太久,说不定嘎巴一声就断了,有放有收才能长久。挖空心思的想到了轮换听差的主意。
这下,不光解决了人手紧张的难题,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通州的第二家忘情楼已经开始筹备,那儿开张之间,这拨人早就练成了熟手,冲掖进去便可营业。那时,还会有两拨新人在两处忘情楼同时轮换,以老带新,随时可以补充进未来的忘情楼中!
但从这一点说,胤莪已经有了“人力资源开发部长”的思维,但胤莪却不满于此,他每晚子时都要来忘情楼,除了向太子哥哥表示自己“鞠躬尽瘁”的重视,更重要的是要清点当日的收成――每多收进一锭黄金,他就离着铁帽子更进一步呢,如何不开心?
倚背楼居中的那间就是忘情楼的金库,除了开业的爆发式盈利,如今的忘情楼每天都能保证万两黄金的进账。
刚刚盘点完今日的一万两,心情大好的胤莪原本打算奖赏一下这些辛苦的奴才们。唐太宗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因为看到了民众的价值,胤莪同样知道要满天下的去开建“忘情楼”,离不开这些“老班底”。
驭下之道就如训鹰犬,除了威之以服,还要适当的时候赏几块鲜肉,可一转头就看见老大的一团火焰从串口落下去,胤莪当时就怒了――他不能不怒,须知古建筑多为土木结构,雕栏画栋看着虽美却最是怕火,就连紫禁城里的太和殿都几曾在雷击下烧成粉末,真要烧起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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