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广西之事多因汉苗杂居,以卫太尊好补锅之能,只要朝廷多拨钱粮,断然边关无虞!”
“顺天府托谁?”
“云南巡抚范时捷!云贵之地瘴气遍地,瘟疫常有,自古汉夷,迄今还有茹毛饮血的生番在,范抚台行事一向恩威并重,有他来京,当可震慑宵小!”
“谁去云南?”
……
“谁人继山西?”
“内阁学士噶礼!”
君臣问答之间,就如华容道的游戏,只动一个年希尧,天下十八巡抚除去江苏、安徽、江西三地,或从穷乡至富壤,或从京官到外放,走马灯样换了大半,也难得何焯一副好头脑,说的头头是道,让太子听得双目放光,拍手而赞,“三眼索相,后继有人啊!”
“太子谬赞了!”索额图这可不光是谦虚,前头有个弄百官行述的任伯安在呢,他真担心太子想歪了,“何焯办理军机前为给事中,给事中本就有通晓朝廷大事要员之责,不过是占了强文博记的光罢了!”
转头又生怕何焯恃宠而骄,佯怒训道:“屺瞻(何焯的字),你才入几日官即日,从四品的小吏也敢焉敢妄言论断朝廷封疆继任,太子初理朝政,督抚中却有如此大动作,你就不怕御史们聒噪?况且朝廷严索亏空,这要有一两个沽名钓誉者,岂不污了太子的识人之名?”
索额图不愧是“实在亲戚”,这话不光是给何焯提前打埋伏,更委婉提醒了太子。谁知何焯却是一笑,“索相之言,在下却又异议呢!”
“说说看?”太子乐呵呵的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何焯之计虽妙,索额图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还真想听听这孙婿与岳祖争论的结果呢!
“殿下,索相,恕在下斗胆,所谓诟病者,其言无非是任人唯亲、任人唯私,太子心怀天下,谁人不是亲,哪个又不是私?真若吹毛求疵,大可让他去与王鸿绪之流对质!至于巡抚轮调——”何焯不屑的嗤笑一声,“巡抚为朝廷重臣,牧野千里为天下封疆,太子调任是仁爱之情广施。而巡抚既为官场老吏,纵是做不得清廉典范,若言亏空,定是欲壑难填,不杀,难以彰国法!”
“不错,不错!”
何焯一言毕,太子不顾索额图被那句“老吏”气白的脸,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雅尔江阿都跟着凑趣,“也就是本王的小格格早就许了人家才没跟索相抢一下,否则本王就要向索相赔罪咯——”
何焯的话就是他也能想明白,御史们诟病可不就是唯亲唯私两条吗?但太子居东宫私亲的王鸿绪都要死了,你还叽歪什么?而今亲政如天子,不效犬马之劳的叫谋反,谁敢不亲?恨不得私一下才对!
至于巡抚,轮调的原因是太子仁爱,这叫以情治官。反过来,这和巡抚们宦海沉浮几十年哪还有混沌的?早就有了官声,也明白了捞钱的门路,有位置、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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