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还有小十四,你也莫装可怜,孤只问你们一句,你们还知道孤这个太子是半君吧?”胤礽的薄唇一抿,“你们也是打小在南书房读过书的,孤若治你们一个君前失仪之罪,你等可心服?”
心服?可能么?若不是御座上的康熙面沉似水,跪地的哥几个怕是能当下站起来,他们连嘴都不服呢!
炮筒子胤禟一撇嘴,“太子二哥,兄弟们简慢确实不对,可这么多年,您不总是说自家兄弟无须客气么,咱还以为您不让跪呢……你看现在,小十四叫的多惨?不说召唤太医却要纠缠这些繁文缛节,你的心肠莫不是铁石铸成的?”
“听九弟的意思,孤没有免跪还是孤错了?”胤礽轻蔑一笑,“礼记有云:礼之序,以治人情。礼之悖,仁者不惜身,义者不惜命。天经地义之事到了你嘴里倒成了繁文缛节,这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孤总算明白了,下面的奴才不懂规矩,根子却在咱们爱新觉罗家!”
胤禟旁边就是胤褆,从皇长子变成苦大仇深,他是有机会要找胤礽的霉头,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找的,当下阴阳怪气道:“太子这话我胤褆可不敢赞成!”
“今日皇阿玛召咱们前来,是为了年羹尧在江夏的屠戮事,小小的提督就敢带兵越境、见财起意、还以下犯上,这分明就是谋反的路数,背后指使之人是何居心?这样的大事,难不成还比不上太子嘴里的规矩?您瞧皇阿玛憔悴的样子,您难道就不心疼?”
我日,一个莽夫粗汉也如娇滴滴小娘子一样说出“心疼”的话,别说胤礽了,就是旁边听着的兄弟们都觉得恶心!
胤礽哈哈一笑,“大哥啊,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再也不敢当你是哪个只知道魇镇的大哥了!”
“武丹,将这几人拖出去,每人赏上几十板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礼法大于天!”
“啊——”
武丹愣了,几位上书房大臣也愣了,天,至高无上,皇上才叫天子,您这话什么意思?御座上的康熙猛地睁眼,看看太子,再看这几位皇子,沉声一句:“武丹,你敢抗旨么?”
“奴才不敢尊太子谕令!”
“皇阿玛,儿臣有本要奏!”这回爬出来是胤禛,“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圣君当面,太子言出不逊,当治妄言之罪!”
“儿臣等附议!”剩下的哥几个掉屁股对准康熙,“儿臣等请皇阿玛治太子妄言之罪!”
没磕好头被你抓了把柄,可你总不能得意忘形,这回,才真是轮到咱哥几个拨云见日了吧?
哈哈哈,胤礽一阵大笑,几步行至御座之前,撩衣跪倒,“皇阿玛,今日事儿臣就要一个名分,否则,就请皇阿玛废掉儿臣的太子位!”
此言一出,连几位上书房大臣也站不住了,康熙却忽的站了起来,眼神扫过儿子们,咬牙切齿,“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