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剧就在眼前,那一棚绿营军急了,“拿住贼人,不能放跑一个!”
从驻地移防江夏镇,若开始还对管带大人的“公器私用”略有怨懑,几天的花天酒地下来,也只剩此间乐不思蜀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说,主官被人剁了脑袋,捉不住凶手,回营怕也是个死字。
他们是拼了命捉贼,蒙面客下手也是毫不留情,院里院外瞬时就只剩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张德明苦叹一声,再也顾不得做神仙,取下腰间拂尘左遮右挡,展开了身形,恍恍惚惚飘飘闪闪,虽不曾杀伤人命却也一步步靠近了刘老太爷。卖个破绽,一脚踹飞了最后一个挡路者,拖着人跳出了战团。
刘老太爷终归老迈,保养再好也是很蒂落之瓜,肚子上添了这个透明窟窿,眼见就活不成了,迷离的看见张德明却又一阵清明,“老神仙,苍天,苍天不公啊!”
闻及此语,张德明只剩下苦笑。苍天不公,苍天又何止对刘家不公?就是他这老神仙也有怨气呢!
当初为八阿哥胤禩批语“八大王”才成了白云观的主持,可八阿哥不久就被圈了,胡说八道的他也被九阿哥胤禟赶了出来,他此次到江夏镇,说是庆寿不如说是逃难!
“刘……家……不……该……绝……”
清明本就是回光返照,刘老太爷想要从怀里掏什么,可惜,只摸出一角就死不瞑目了!
虽与故人永诀,但形势危急,张德明也顾不上悲痛,取出尸身上的遗物,却是一方折叠整齐的帕子,不及细想,转身便奔向后宅……不该绝,自当有后!
转过墙角回瞥的一眼让他庆幸脱身的早,只见箭如飞蝗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火把照耀中,他也记住箭雨正中那撕下面纱、满面微笑却狰狞的汉子,年某人,就是他一剑杀了刘老庄主!
历代祖师似乎没有听到张德明的祈祷,那年某不曾被流矢伤了一根汗毛!奇貌异行,他自信这辈子都忘不掉!
猝然间腹背受敌的绿营军只剩下全军覆没的份儿,濒死之前,他们唯一的觉悟大概就是确定“敌人”该是“友军”,可他们想不出哪位将军能练出这样的兵……夹心饺子似地还敢放箭,是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狠。临阵没有误伤,他们不信训练也没有误伤!
但这——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抵抗的力量被杀散,早就埋伏在庄外,一样黑巾蒙面的兵士开始将满镇人向刘宅驱赶,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在滴血钢刀的威逼之下,如温顺的羊儿没了丝毫的反抗之心,三几千人将刘宅的前院塞得满满当当!
奉命去抄捡家产的老桑回来了,满脸既是兴奋又是惊愕。
单是现银就有三百五十万两,都是五十一锭的官银,连户部的戳子都清清楚楚,还有黄金十万两,也是官锭,其他绫罗绸缎,玉器玛瑙不计其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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