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摸得对方底牌,刘八女登时硬气了许多,钱,刘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我这库房里就有三万两银子,好汉尽管搬走!”
应得爽利,用心却也阴险。三万两引走,听起来数目不少,分量却也足,算下来得有一千八百斤,分摊到眼前这几个鸟人身上,怕是每人要扛上几百斤。在刘八女看来,只要当下无虞,随后就把那一棚绿营兵派出去,到时候,他们就是变成土行孙也走不了!
对面那人也精明,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刘庄主,天下怕就你精明,你打算让我们扛还是抬?”
“那就黄金?府上金库里还有一千多两的赤足条子,够好汉们支用些日子,”虽被识破,刘八女倒也不觉得尴尬,“说实话,刘某孝敬诸位好汉这点意思,一是求个平安,二是叫个朋友。说句难听话,山水轮流,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说不定诸位哪天黑道上有个闪失,还会用到刘某呢!”
尚未得到对方的回话,就听得外头一阵鼓噪,似乎是整座庄子都在吆天喝地,“拿贼,有强盗了!”铜锣筛的一片山响,夹着急促的脚步,有的嚷:“快保护老太爷!”有的叫:“快传信给阮管带!”
刹那间,就似乎有脚步自四面八方围过来,处处人喊马嘶,鸡飞狗跳,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号,整个乱成一锅粥!
“刘庄主的缓兵之计不错么!”那人扬扬下颌,似乎是恼羞成怒,“招呼咱们的人,进庄!”
三支起火“日日日”直冲夜空,在空中连爆三响,撒开璀璨也不落下,就如三盏灯一样在空中悬停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四下里厮杀叫喊一片,再加天上的火树银花,原本在前厅陪着刘老太爷的张德明吃了一惊,用不着掐指算他都知道今日事怕是不能善了。真是胆大妄为的蟊贼,或干脆是京里几位爷派来的?
犹疑间,就见十几个蒙着黑帕子的汉子快步而至,中间便有被挟持的刘八女、阮必达,他们之后便是投鼠忌器的五六十名绿营军士,不敢动手,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恰似那句:临兵,斗者,皆列庭前。
“哪里来的蟊贼,敢进江夏镇行劫?识相的放开二位爷,我放一条道儿你们走!不然,哼!”说话的这位张德明认得,就是在两江总督做西席僚幕的那位,主大奴大,开口就是威压,“对抗官兵就是谋逆之罪,大军一到,莫说你们走不掉,怕是你的阖家老小也难幸免!”
“老三,稍住!”刘老太爷颤巍巍走到堂前,手里的文明棍往地上一顿,“诸位大王,听老朽一言如何?”
“老朽为此庄庄主,早年行商积的余财创下这份家业,都说无商不奸,但老朽自认还没黑了心肝,自三十五岁开始设粥棚,近五十年间未曾断绝,每隔三年就出资修补周边百里道路,开了善堂,收养孤儿孤女千余人,好读者进学堂,好武者择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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