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钱的不再少数,更有奇葩的竟然是借了库银去巴结上官谋前程,人一走,留下一屁股的亏空给继任者,到了新任在借亏空以图再大,生生再造了一个“黄顶子”的仕途升迁路出来。
有一可剐,有双可杀,比比皆是,如何?他岂能不叹!
马齐慌忙跪倒,“皇上,都是奴才有负圣恩,惹吾皇忧心,奴才罪该万死!”
“那里有什么万死,你马齐真当自己的脑袋是韭菜不成,割了一茬再长一茬?”康熙淡笑摆手,“起来吧,户部亏空罪不在你而在朕,算起来,你是为朕的宽和之政担了罪名!”
主辱臣死,康熙这么一说,莫说马齐不敢起来,就是刚才就坐的那几位也恍忽忽跪倒,“奴才(臣)惶恐!”
“惶恐两个字说的好,朕以为尔等更需有惶恐之心,”康熙起身活动一下坐的僵直的腿脚,“二十年前,有一个遇虎而倒的小侍卫也说过这话,知耻而后勇,二十年之后他是奋勇侯。诸位爱卿当张奋勇为楷模!此次,朕以为不光要追缴欠银更要痛加整顿吏治!”
“奴才(臣)等谨遵皇上教诲!”
“有心自然是好的,”康熙抬手取过那份折子,“静修,衡臣,老十三,小十四,你等能在十日之内追缴回过半库银还是有功的,然你等可知道,所还库银中有多少是贪赃之银,有多少是民脂民膏?”
“臣等糊涂!”熊静修,也就是熊赐履作为首辅,代四人叩头,“皇上烛照万里,臣等却只注重眼前这些蝇头小利!”
“静修啊,你这话说的滑头了,”康熙淡淡一笑,“也罢,朕就来给你提个醒,礼部右侍郎、《明史》编修王鸿绪欠亏空二十万,却能短短几日内还清,他的银子哪来的?若是举债,当下京城勋贵皆还亏空,他自何处借来巨款?若是家中早藏,其心可诛不说,其家贫苦,朕也无厚赐,每年百余两的俸禄如何攒出偌大的数额?”
“臣明日便安排人去细查!”
“不必了,有人已经通晓朕的心意,已经替你查清了!”康熙自书案上取出另一份折子,“原礼部给事中何焯早就上过一封奏折,翔实记录了王鸿绪自放任学差、到掌管河工、漕运的贪腐之行,有据可查便有八十万两……只可惜,这份折子朕直到今天才看到!”
“回皇上的话,奴才从未见过这份折子!”熊赐履心里一惊,上书房协助皇上处理朝政,每份奏折递上来都要写出节略,遇事关重大者更是原折以奏,贪腐八十万两,无论如何都应该称作重大了。他作为索额图之后的首辅,未见折子,本身就是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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