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
可是既然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交给了娘家抚养,已经足以说明皇后对娘家的信任。
哪怕就是对娘家行事多有规劝,必然初衷也是为他们好。穆家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反而与皇后对着干。
而听到皇后的死讯,他们甚至有精神抖擞之感,就更反常了。
难道他们盼着穆皇后死吗?
连穆皇后也妨碍着他们吗?
当皇后的会妨碍自己的亲哥哥扶持自己的亲儿子上位?
多么离谱。
“穆昶和端王府,究竟有没有关系?”月棠问道,“先前穆垚也问过你,皇上在穆家有没有提到过端王府。有没有可疑之人来找过皇上。对此,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袁嘉抬起双眼,弓着的背脊不由挺直:“郡主为何会觉得,穆家和端王府会有关联呢?”
月棠眯眼:“难道没有?”
袁嘉抿唇默了一会儿:“在江陵那十年里,从来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寻找皇上。
“穆家到底与端王府有何恩怨,以至于后来对王府下那样的毒手,小的不知。
“但是,皇上十岁那年生辰,穆家老太爷和太夫人特许家中子弟率领侍卫陪他去看戏。
“可看戏回来之后,他神色变得十分不对。
“我们都只当皇上是累了,因此那夜他早早就歇了。
“可半夜我醒来,却发现他屈腿坐在黑夜里,两眼圆睁着,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想了多久。
“我很慌张,追问了他几句,他不说,我便要转头去找侍卫。他则一把拉住我,忽然问我,他长得像先帝,还是像端王?”
月棠轻搭在椅子的五指,忽然就抓住了扶手。
屋里几个人的目光也同时投过来。
袁嘉吞了口唾沫:“我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先帝和端王原本就有七八分像,作为先帝的儿子,皇上就算有些好奇,也不算什么骇人的问题。
“但我还是回答:‘您是皇上嫡亲嫡亲的皇子’,当然是长得像先帝,怎么会像您的皇叔呢?”
“皇上怎么说!”
“他没说话。”袁嘉摇头,“他就是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就又发起呆来。
“我怕他魔怔,也不敢再招惹他,打发他睡下,后来倒也一夜无事。
“从那以后,他也再也没提起过这个话题。”
月棠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沉默片刻后说道:“所以,是从那一夜之后,你几次三番说到穆家野心勃勃,皇上都封住你的嘴,不让你说?”
她缓声笑了一下:“这是不是说明穆家也太霸道了,让皇上都心存忌惮?”
袁嘉也站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穆家狂妄霸道,后来都已经藏不住了!皇上也还年少,顾忌些也是人之常情。
“那一夜之后,他病了有大半个月,好起来之后又开始读书习武,我也只想平平安安熬到他十六岁,回到宫里也就太平了。
“故而我也只当那天夜里他的奇怪之处是个偶然。”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迟疑着打量月棠的面色:“这当中是否有何蹊跷?”
月棠摇摇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
晏北走到她身边,无言的望着她。
即便没有言语交流,但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对这些信息相同的理解。
穆家究竟与端王府有何瓜葛,虽然没有得到线索。但是皇帝明显关注过端王府。
年仅十岁的他,为何会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江陵,大半夜面对黑夜独自思虑他长得像他的父皇还是他的王叔?
在伴随他成长的宫人看来,这是个幼稚孩子的幼稚问题。
可在已经看穿他一路处心积虑欺瞒着穆家的月棠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是帝后所生,是再高贵不过的血统。
问出那样的问题,都是对他生父的不敬。
所以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长得像端王呢?
胸口滚热的血液,朝月棠的喉头涌来。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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