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方才大小姐都收到了!”
丫鬟是穆疏云的丫鬟,脸上带着慌色。
屋里人都顿住。
“是谁告诉她的?”
穆夫人当先反应过来,第一个冲出了门槛。
昨天夜里她耗干了口舌才好不容易把人劝住,别的也罢了,听到沈宜珠在这个时候入宫去的消息,穆疏云恐怕又要坐不住了!
后方的穆昶匆忙和卢照打了个招呼,也赶了过去。
临近花园而建的撷芳堂里,倒是不见哭闹声,反倒还传出断断续续的琴声来。
穆夫人快步进屋,只见穆疏云坐在窗下琴台旁,背影如同一座雕像。
“云儿!”
穆夫人到了她跟前,把她拉起来。
昨夜痛哭过的眼圈还有一些浮肿,此时被清晨的天光一照,脸色也显出了几分青白,但整个人看起来还算平静。
“傻孩子!”穆夫人道,“你管那沈家如何?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你父亲如何能真让他们翻出风浪来?放心,你父亲已经让人去处置了。”
穆疏云没有说话。
穆夫人声音愈发放软:“总归是好事多磨,放眼天下,谁比你更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昨日我们都低估了永嘉郡主和靖阳王的关系,所以才会犯了个小错。
“眼下在风头上,先由他们去。等过些时候,不见得没有机会翻盘。”
穆疏云扯了扯嘴角。“可宫里总归需要一个皇后,不是吗?”
穆夫人顿住。同时看了一眼随后到来的穆昶。
穆疏云转头看向他们。“你们知道吗?从昨日到现在,宫里没有来过一个人。
“我与他从小相识相伴,每一次闹别扭,总是不超过半日他就会来找我。
“可是从昨日到现在,他不但没有亲自来,更是连问候的人也不曾派过来一个。
“父亲,母亲,你们说,皇上昨日并没有坚持驳回靖阳王他们对我的定论,是因为他无力阻止,还是因为他内心也认可?”
穆夫人说不上话来。
昨日被月棠他们架到那份上,还把先帝和穆皇后都抬出来,皇帝不可能拗得过他们。
更别说晏北还提到了当年先帝对穆家老爷子犯事的态度,有“孝”字压着,皇帝此时又怎么方便立刻登门来?
不过穆疏云这话一出来,她心头也划过一丝阴云。
昨日若不是皇帝那节骨眼儿上求情,晏北还抬不出先帝来压人呢,结果这一来,正好让晏北抓住机会堵皇帝的嘴了!
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皇上虽与你有儿时相伴的情分,但天子的情爱,是不能够全盘信任的。”穆昶此时道。
“那姑母与先帝又怎么说?”
“他们不同。”穆昶抿紧了唇。
穆疏云咬着下唇,苦笑一下:“道理我都明白。我们家已经出过一个皇后,身为穆家的大小姐,先皇后的亲侄女,我怎么能嫁得太差呢?
“刚刚好我与皇上有少时相伴之情,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正是因为从前我笃定自己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所以我骄傲,我有恃无恐。
“但如今我只觉得心底发冷,因为我发现,他竟然连一个区区郡主都拿捏不住。
“他连自己的妻子选谁都无法做主!”
穆夫人脱口而出:“这只是暂时的,还有几个月——不到一年了,只要顺利从沈太后手上接过印玺,皇上大权在握,他就没有如此之多的掣肘了!”
“可是沈家倒了,不是还有一个靖阳王府吗?”穆疏云站起来,“永嘉之所以敢于欺负我,敢于向穆家复仇,不就是仗着有个靖阳王吗?
“皇上大权在握,他能掀翻先帝钦命的辅政大臣吗?能铲除漠北几十万大军吗?”
一席话问得夫妻俩都沉默下来。
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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