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发现证据不足了,回头有了消息我就提出保释,等褚昕在背后周旋完毕,父亲就能够出来了。
“虽然是暂时过关,但只要能尽快出来,我们就能调动皇城司的兵力,一举把郡主拿下!”
说到这里他咽了一咽喉头,把声音压得更低:“等父亲出来,我就先去行事,您在府里提前调集皇城司的人等候我消息。
“其余事我都准备好了,总之今天夜里务必得手!”
杜明焕紧抓着栏杆:“她既然能够从当年那样的围杀之中逃生出去,又布局给何家灭门,说服徐鹤,以贺氏的名义出现在侯府,足见她手段了得!
“三年前都没能成事,此番如此仓促,能成吗?!”
“三年前若是我亲自带队,也必然能成!”杜钰两眼猩红,“如今虽说仓促,但她力量不足,尚且需要依附徐鹤,况且她的籍案已经毁了!
“她证明不了自己了!此时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杜明焕脸皮颤动:“那你打算如何做?”
杜钰深吸一口气:“等时机一到,我先带人过去。
“她人不多,届时她若死了,自然一了百了。
“倘若没死,我们再以她冒充宗室郡主为名,调动官兵将她一举拿下!
“我相信有皇城司出马,绝不会容她还有活路!”
杜明焕也听得热血沸腾。
用皇城司的兵马去杀他们曾经掌权人的骨肉,这事听着是有点疯狂。
但不这么疯狂,他们自己就活不成了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长长的沉着气,“你去吧!只要我能被保出去,一个时辰内调两三百人是不成问题的!”
侯府里的护卫是有定额的,豢养超过数量要被问罪。
所以靠那点人还不行,一定要皇城司出马!
杜钰点点头,站起来,扭身就走了出去。
刚刚好是点灯时分,狱门外四面角楼上已经高高点起了灯笼和火把,把每一处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
状元府里,崔寻已经带着蒋绍的人见过了月棠。
与此同时,小霍也回来了,也带回了魏章从杜家那边打探到的消息。
“杜钰从牢狱里回来后,即刻把府里的护卫召集了起来。还打发人去了趟皇城司,把他们栽培的两个爪牙也提前请到了府里。
“一刻钟前,听到大理寺那边突然说杜明焕罪证不足,杜钰即刻前往中书省请求放人。
“碰巧今日中书省有要事商议,话事的几个官员都在,褚家在旁边敲边鼓,此事恐怕就要成了!”
“那应该就是在今夜了。”
月棠站起来,望着窗外远处暮色中几棵黑黝黝的大树。“蒋大人,劳你分两个人负责树上的暗哨,其余人就都回房歇着吧,不要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由于她自带威仪,众人皆未敢反驳,相互对视一眼后,便称是离去。
月棠收回目光,也看着霍纭:“你也回房。留意动静。”
待屋里全都空了,月棠把灯吹灭,也躺在了床上。
夜色漆黑。
她双眼却如烈焰般明亮。
这一束火,是从她身体每一处伤疤之下撕开皮肉蹿出来的。三年前经历过的一次,眼下又正在面临!
她抓紧枕畔的长剑,在黑暗里翻了个身。
……
杜明焕是戌时到府的,杜钰是亥时带着人出来的。
一路上他心无旁骛,直奔早就轻车熟路的徐府。
热流也在他的胸膛里蹿行,烧得他连持剑的手都在颤抖。
三年前的失误,须得今夜来弥补。
他不会输的。
因为他在飞云寺已经输过一次!他绝不会输第二次!
“褚家有人来过吗?”
到达提前蹲守在此处的护卫藏身处,他径直问出了这一句。
“未曾。这一日来,没有任何人到过此处!世子行动迅速,褚家应该没来得及抓住咱们的行踪!”
“那就好,继续留下来!有人来了就把他们截住!”杜钰蒙上面巾,往后招手:“分四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