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行动前三日夜里,同尘子再次悄然来到慈云庵。
他先是去暗中检查了后山阵法的几个外围预警点,确认无误后,才来到空谷房中。
空谷正对着一盏孤灯发呆,桌上摊开一本话本:
讲得是一青楼女子将全部身家给了进京赶考的书生,期望书生高中后来娶她,结果书生高中后转头攀附权贵,还让人来杀她,防止他以前与青楼女子厮混的事情被现在的妻子知晓。
同尘子瞥了一眼,眉头微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甚?”
空谷一惊,慌忙将书合上,强笑道:“只是……庵里小丫头们从外面带的,我没什么事,拿来翻翻。”
同尘子走过去,拿起翻了翻,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扔了!”
“为何?”
“什么书生,什么青楼姑娘,你是师太,怎么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似的怀春?”
空谷一听恼怒起来:“怎么,嫌我年纪大了?”
她还没嫌他年纪大呢。
当初是他自己说的,快五十了。
他是有修为不假,但也改变不了他已经五十了的事实。
见空谷这般反应,同尘子眼神眯了眯:“我听说,今日有人向庵里捐钱,指明给你,还提了句你有个修道的亲戚。前两日,还有人在茶馆打听慈云庵。”
他声音发冷,“空谷,你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不该接触的人说过话?或者,有人找过你?”
空谷被他冰冷的眼神和连番质问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没有!
“我每日只在庵中,从不见外人!
“那捐钱的事我不知,打听庵庙的也不知!这书就是前几日从路过的货郎那买来的。”
她心中委屈恐惧交加,想起话本里负心郎的嘴脸,又想起同尘子平日若有若无的威胁,眼泪不由自主涌了上来。
同尘子见她惊惧落泪,不似作伪,但疑心已起,不会轻易打消。
他缓和了语气,却带着警告:“没有最好。空谷,你该知道此事关系多大。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立刻告诉我。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事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