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
他没想到她会留下。
更没想到她会……
“这样,舒不舒服?”
陆逢时语气平静,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她的动作轻柔,偶尔指尖或手背会不经意地擦过他滚烫的皮肤。
每一次轻微触碰,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两人之间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阿时……”
他忽然低声唤她,声音暗哑得厉害。
“嗯?”
陆逢时抬头,对上他那双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深邃眼眸。
水声哗啦一响。
裴之砚的手臂从水中抬起,带起一串水珠,湿漉漉的手握住了她正在拿着水瓢的手腕。
他掌心滚烫。
陆逢时突然水瓢一扔。
在浴桶的水面上激起不少水珠,有些迸溅到裴之砚的脸上。
她笑得十分甜美,凑到他耳根处,轻声道:“官人,现在酒醒了么?”
想勾引她?
不能够!
要来,也是她占据主导。
四目相对,水汽缭绕。
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融。
陆逢时能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的样子,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急促不安以及懊恼。
总之,很复杂的情绪。
她突然就绷不住了,在自己要笑出来前拍了拍他肩膀:“水快凉了,早些洗完,早些休息。”
裴之砚蚌住了!
她,她果然看出来了!
非但看出他的心思,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将他一军。
裴之砚只觉得脸颊滚烫。
恨不得整个人缩进水里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那双含着促狭笑意的明亮眼眸,却又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隔间的门被轻轻带上,留下裴之砚独自对着氤氲水汽。
他裴之砚,自幼聪慧,读万卷书,高中榜眼,办案缉凶也不在话下,第一次如此丢盔弃甲,被人看得透透地还反被调侃。
然而,在巨大的窘迫下,心底深处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悄然滋生。
她方才凑近时那狡黠灵动的眼神,看似冷静,实则并未有真正推开他的举动。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进步?
那他的美男计,还得接着使。
他就不信,自己这副皮囊,不能让她心动。
另一边,陆逢时走出隔间。
她背对着门,嘴角终于忍不住高高扬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哼,小样儿。
跟姐玩这套,还嫩了点!
不过,他方才那副蒙圈石化的错愕模样,倒是怪有趣的。
与他平日里那副沉稳老城,偶尔还带着官微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回到自己房间,推开窗户。
拿来毛笔朱砂,坐在窗边画符,这也是修炼的一种方式。
等裴之砚磨磨蹭蹭从隔间出来,她已经画了好几张,见他一身单薄的中衣站在门口,她挑眉:“洗好了?头还晕吗?”
裴之砚:“……,好多了!”
“那便早点歇息吧,明日我们就要动身回洛阳了。”
“好。”
翌日两人刚起床洗漱好,二叔婶娘就来了,带着做好的干粮水囊,还有几件新的衣裳,这些东西一共塞了满满四个包袱。
“婶娘,太多了。”
王氏道:“不多,就几件衣裳占地方。都是你们的里衣,我做的总比外面买的穿着要合身些。”
陆逢时笑着接着:“婶娘的心意,咋就收下吧。”
她左手接过其中一个包袱,右手将准备好的一百两银票塞进王氏手中。
“这,”
王氏看清手上的东西,立马推辞,“阿时啊,你这是干什么?婶娘不要。”
“婶娘,我们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回来,逸哥儿去书院读书需要银钱,家里也要有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王氏还是不想要。
“婶娘,我们平时吃穿用度都需要银子,你就拿着吧。
而且这是我和三郎的心意,婶娘的心意我们收了,我们心意婶娘莫要嫌弃。”
如此,王氏才将银票收好。
她想着,有了这银子,可以将两边的宅子都再修葺一番,等下次他们回来住,能更舒心些。
一一道别,两人在太阳刚升起时出发。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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