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
裴之砚立刻道:“立刻去请刘参军,要快!”
“是。”
承德见主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敢怠慢,立刻飞奔出去。
不多时,刘云明匆匆赶来。
“裴佥判,何事如此着急?”
裴之砚将那份笔录推到他面前,手指重点点在那几行关于账册的记录上。
刘云明快速浏览,脸色骤然一变,抬头看向裴之砚,眼中满是震惊:“这是…军械账册?”
“不错!”
裴之砚目光凝重,“刘参军,你立刻亲自带一队绝对可靠的心腹,重返砖窑,以勘察现场为名,将那窑洞彻底封锁,一寸一寸的再搜一遍!此事机密,除你我之外,暂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下官明白,这就去办。”
刘云明领命匆匆离去。
裴之砚在房内踱步。
现在的问题是,这账册指向的,就是转运司中的何人?
是与他有关争执的具体经办官吏?
还是职位更高之人?
他脑海中飞快闪过转运司几位主要官员的样貌和背景。
就在这时,廨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孙推官。
他步入房间后,目光状似无意的迅速在裴之砚的案头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那份摊开的笔录上。
“裴佥判还在忙?”
孙推官笑着走近,“方才见刘参军行色匆匆出去,可是下游河湾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裴之砚神色自若地将笔录合上,淡淡道:“并无要紧新发现,只是些锁碎线索,我让刘参军再去核实一番。
孙推官可是有事?”
孙推官笑了笑,自己拖了把椅子坐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案子查了这些时日,看似动静不小,却总像在原地打转,毫无进展。”
“裴佥判年轻有为,不知接下来可有什么新的思路?
总不能一直围着个砖窑和河湾打转吧?”
他的语气看似关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以及焦躁。
裴之砚心中微动:“案情焦灼,本是常事。孙推官为官多年,这个理想必是明白的。”
“我明白不要紧,可府尹大人还等着我们的进展呢。”
“嗯,所以我让刘参军扩大搜索范围去了。至于你说的新思路,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本官想着或许可以从李将军生前的人际关系入手,再细细梳理一遍。”
孙推官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放松,随即又皱起眉:“人际关系?
该查的不是都查了,李将军性子刚直,得罪的人不少,但真要说取他性命…好似也没到那个地步。”
两人又随意交谈了几句,孙推官便借口还有公务,起身告辞。
离开裴之砚的廨房,孙推官的笑容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的厉色。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临时公房,关上门。
沉思片刻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指尖灵力微吐,那符箓无火自燃,化作一缕极细的青烟,倏然钻出窗缝,消失在天际。
做完这一切,他负手立在窗前。
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色,目光幽深难测。
而在廨房内的裴之砚,目光落在那本合上的笔录上。
孙敬,似乎对搜查砖窑的结果,过于关心了。
刘云明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夜。
翌日天色微亮,县衙内还一片静静,裴之砚的廨房门被轻轻推开。
刘云明带着一身露水闪身进来,反手迅速关上门。
“裴佥判!”
他的声音压抑不住的兴奋,“找到了,果然另有发现。”
裴之砚一夜未眠,正在灯下反复推敲案卷,闻声立刻起身:“如何?”
刘云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油布包放在桌上展开,入眼是一枚深紫色的玉简。
玉质温润,却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
“这是在砖窑一处极其隐蔽的地砖下发现的,藏得比那账册深得多!”
刘云明低声道,“下官不识此物,但感觉非寻常物件,不敢假手他人,亲自带来。”
“可还有别的?”
“有!”
刘云明继续从袖中掏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在发现玉简的附近,还找了一点这个。”
是几粒几乎与泥土混为一体的黑色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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