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是榜眼的身份,去当铺打听比你方便,你若是问不出什么,总不能随意对个普通人用灵力吧?”
“不用灵力,我也可以看相。”
办法肯定是有的。
裴之砚没回,用了些巧劲将陆逢时拉起来,一言不发就出了门。
这个裴之砚,昨日还觉得他有些变了,没想到今日又与之前一样,真是毛病。
“还不知道那个当铺在哪呢?”
裴之砚头也没回问:“当铺叫什么?”
“永丰库。”
“知道了!”
裴之砚没有一头扎进当铺聚集区,而是先寻了一位相熟的老衙役打听。
那老衙役见是新晋榜眼问话,自是知无不言。
“永丰库?”
老衙役捻着胡须回想,“哟,这可是家老字号了,开了得有几十年了,就在马行街东头,招牌挺大,好找。
不过……”
“不过什么?”
裴之砚追问。
“听说东家换过一茬,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
原来的老东家好像是不干了,回乡养老去了。现在的掌柜姓钱,也是老朝奉了,应该还在。”
闻听此言,陆逢时和裴之砚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
东家易主,时隔近二十年的旧账还能找到吗?
两人谢过老衙役,依言寻到马行街东头。
果然见一家门面颇大的当铺,黑底金字的“永丰库”招牌高悬,只是略显旧色。
步入其中,柜台高耸。
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物品与账册特有的味道。
一个五十许岁,身着青绸襕衫,拇指戴着一枚绿色扳指的男子正哼着小曲打着算盘。
见到二人进来,立刻放下算盘,脸上堆起笑容:“二位客官,是典当还是赎取?”
裴之砚上前一步,拱手道:“掌柜的,打扰了。我们并非典当,是想向你打听一桩旧事。”
说着,他示意陆逢时。
陆逢时开口道:“约莫是十七八年前,是否有一位夫人,典当过一个玉佩?用红绳系着,上面有如意云纹,似乎还有字。”
陆大根和杨氏不识字,所以认不得。
但他们记得很清楚,玉佩上是有字的。
钱掌柜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打量了一下二人:“哎呦,这可有些年头了。小老儿我在这永丰库待了快三十年,经手的东西多了去了,哪能件件都记得清?”
这话虽是实情,但也透着推诿之意。
裴之砚正要从袖中拿出银子,陆逢时先他一步,拿出二两银锭子,轻轻放在柜台上:“掌柜的辛苦了,只需劳烦您回想一下,或者……
查查旧年的账册?此事对我至关重要。”
钱掌柜看到银子,脸色稍霁,但仍旧为难道:“这位姑娘,不是小老儿不肯帮。
一是年代久远,二是…五六年前东家换人,清理过一批太陈旧的账目和死当之物,不知您说的那件还在不在册……”
陆逢时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裴之砚看了眼她,出声道:“无妨,即便希望渺茫,也请掌柜的尽力一试。若能找到线索,在下另有重谢。”
钱掌柜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罢,看相公是诚心人。
小老儿就去后面旧库房翻翻看,但您二位别抱太大指望。请稍候片刻。”
说罢,他唤来一位小伙计照看前面,自己佝偻着身子掀帘进了后堂。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陆逢时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裴之砚瞧见,低声安慰:“放宽心,即便找不到,我们也算尽力了。
天下之大,总有其他线索。”
约莫一炷香后,钱掌柜终于回来了。
手里捧着一本边缘破损纸页发黄的厚厚账册,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霉味。
他吹了吹灰尘,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十七八年前大概是熙宁年间.嗯.”他喃喃自语,手指模糊的字迹上慢慢滑过。
陆逢时和裴之砚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钱掌柜的手指停住了。
“咦?熙宁六年冬月二十五,陆大根,云纹玉佩一件,死当作价纹银四十两.”
他抬起头,看向陆逢时:“是有这么一桩。
账上记着,陆大根,余杭郡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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