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锷眼中寒光一闪:“他不是想要证据?本官就给他制造更多的证据!到时候他看见水匪用军弩,矛头自然指向某些图谋不轨之人,与本官又有何干系?”
“是。”
史恒远离开后,范锷独自一人进入密室。
他点燃三支特制的黑色线香,烟气袅袅,竟在空中凝成一个模糊的骷髅鬼首虚影。
按理说,凡人看不见这些。
但不知范锷用了什么法子,竟能瞧的清清楚楚。
“尊使!”
他对着鬼首恭敬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墨先生折戟,甲字仓已经暴露,秦放步步紧逼,形势危急!”
“请尊使示下,下一步该如何做?”
“废物。”
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直接在范锷脑海中响起,“墨仇之死,主上震怒!若不是你尚有用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范锷“噗通”又跪了下去。
“请主上饶命,属下已经在想办法弥补了。现在唯一不好对付的就是秦放。”
他是知杭州,总不能跟旁人一样,直接用刀将他砍了。
这样容易露出马脚。
鬼首虚影沉默片刻,“你想怎么办?”
“属下想请尊使赐药。”
鬼首冷笑起来:“可,那就予他噬心散吧,此药无色无味,三日后发作,状似急症中风。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赵启泽还有他的同伴,本座自有安排。”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再出差池,黄泉路上,墨仇等你作伴!”
鬼首哼道,虚影消散。
只余下三缕黑烟钻入范锷眉心。
范锷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额角渗出冷汗,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但眼神却变得更加阴鸷疯狂。
他小心翼翼地从香炉底部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玉瓶,里面装着几粒晶莹如露的药丸。
正是刚才提到的噬心散。
他将瓶身紧紧握住,脸上露出一抹狞笑:“秦放啊秦放,你想查?本官让你有心无力!”
但随即脸色又凝重起来。
这伙人的能耐太大了,先前说好的只是合作关系。
如今自己却只能听从命令。
他不想被人掣肘。
城外破庙,油灯如豆。
赵启泽将探得的消息铺在桌上:“范锷老贼反应极快。吴大人已被他拉下水当挡箭牌,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对范锷的庶子了解多少?”
“他是范锷的幺子,今年二十二岁,生得倒还周正,只可惜仗着他爹的势,在余杭郡嚣张跋扈。”
“平日里最爱干三件事:逛青楼、斗鸡、喝酒!”
陆逢时点头。
就是说吃喝嫖赌,一样不落呗。
“他走私的蜀锦,也多是让下面人去弄,只偶尔去看看。这次我们拿他转移范锷的视线,以范锷的精明,只怕这条线已经被他扫干净。”
“只要做过,就必留下痕迹。”
“范锷不是将人给关起来了?范正超这种纨绔,平日里贪图享乐惯了,最容易得意忘形。”
“他爹越是将他藏起来,他就越可能觉得委屈,越想找点乐子排解。”
赵启泽:“青楼?!”
“不错。”
斗鸡有输有赢,但基本都是固定一群人,若突然冒出个生面孔,很容易惹人注意;
喝酒确实误事,不过也多是熟人在场。
唯有青楼,尤其是城中的撷芳楼,一掷千金,争风吃醋,为了博美人一笑,什么宝贝都敢往外掏!
关键是鱼龙混杂,最容易扫尾。
赵启泽面上有些为难:“弟妹,青楼这地方鱼龙混杂,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墨卿交代?”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很快结束。
没想到越来越复杂。
不仅是漕粮贪墨,姓范的竟还敢造反。
然而现在他的那些兵被转移走,兵器也被转走,就连父亲当初摸到的那个存粮的别院,如今看着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普通百姓,想要对付一个蓄谋已久手握实权五品官员,难度可想而知。
他现在心里都开始打鼓。
不知秦大人最后能不能对付的了他。
“放心,不会有事。”
陆逢时吩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