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从牛车上,将拜年需要的东西提手上。
“原来是逢时啊.”
说着将她手上东西接了过去,独留陆逢时在门口。
她不是原主。
对这个家没有多深的感情。
来拜个年,尽个义务也就是了。
“大根,快出来,逢时回来看我们了,带了很多东西。”
在烤火的陆大根这才抬眼看向门口。
陆逢时已经跟着杨氏走到正堂前,与他四目相对。
“爹。”
陆大根上下瞥了陆逢时一眼,端起桌上的茶碗做嘬了一口:“你还舍得回来?我那个女婿呢,怎么没见他?”
“他现在人在开封,来不了。”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三郎中了解元呢,以后有大出息。”
他又打量着陆逢时:“你看看你现在的衣裳,日子想来是过的不错,你做女儿的,也要想想娘家,娘家的日子难过着咧。”
“爹,日子是要看自己过的。而不是想着让人接济。”
“什么?”
陆大根不以为然,“你是老子生的养的,长大了难道不应该想着家里?”
陆逢时指着杨氏手上的东西:“所以,我带东西来了啊。”
“这点哪够?”
陆大根不满意,“听说举人进京,乡亲都会送些银子,看你这样子,裴家人对你肯定不错,难道就不能给点银子?”
接收原主记忆,知道这对父母极品。
但真正面对,还是忍不住拳头硬。
跟陆青青家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陆逢时鼻腔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咱们家已经穷到要伸手向别人要了吗?”
阴阳怪气,再明显不过。
陆大根大男子主义膨胀,哪里受到了,猛地一拍桌子:“别以为你嫁人了,翅膀就硬了,我是你老子。你就得养我!”
“我养你,你没儿子吗?”
陆逢时说完,哦了一声,“差点忘记了,你确实没儿子,打算过继三叔家的儿子。怎么,他没在家过年啊?”
陆逢时以前也顶嘴。
但绝不敢明晃晃的往他心窝里捅刀子。
陆大根又气又恼,起身随后拿起身后靠在墙壁上的扫帚,作势就往陆逢时身上招呼。
陆逢时屈指一弹。
陆大根左脚拌右脚,大过年的摔了个狗吃屎。
“你为了过继明哥儿,家里的东西没少送去三房,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
如今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让我给你银子。”
他若是真心对原主,若是已经改过。
到老到死,她必定好吃好喝的养着二位。
像现在这样,那就恕她办不到了!
做不来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
“当家的,你别这样,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陆大根气鼓鼓的推开杨彩云:“我倒是想后面说,可她现在几个月都不回来一趟,怎么说?”
杨彩云就为难的看着陆逢时。
“阿时啊,家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你若是有,定要顾着点娘家。”
陆逢时指着她带来的东西:“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
人心对人心。
说完,她转身就朝外走去。
杨彩云喊:“刚来,你这是要上哪里去?”
“当然是回家了。”
陆逢时歪头看了后面骂骂咧咧的陆大根:“毕竟,你们穷嘛?我就不留下来吃饭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彩云脸色一变。
陆大根又想追出来打。
结果又来一跤。
“爹,小心着点,气性别太大,不然真摔出个好歹来,还得花钱治病呢!”
陆逢时就这样来去匆匆。
至于后面,乡亲们怎么议论这一家子,陆逢时并不关心。
元月初九,年味尚未完全散去,赵启泽再次登门。
“陆娘子。”
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余杭郡那边,恐怕要出大乱子。”
赵启泽说话时,眉宇间带着疲惫。
陆逢时请她坐下,递过一杯热茶:“坐下慢慢说,转运使司有动静了?”
“不止是动静!”
赵启泽灌了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过年期间,我本想趁值守松懈,看能否接触到更核心的卷宗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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