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身子晃了晃。
如果是正常移尸入殓,至亲最好是不要在场,可今日情况特殊,尤其李婆子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必须在场;
再一个,母子血脉相连,李婆子身上与孩子相关的微弱气息,能在她施法时,能更清晰地感应并引导栓子的怨魂;
三十年前的事,她无法评说。
等会引出栓子魂魄,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
但有一点,不能让魂魄害生人性命。
两人更加小心,用手配合铁锹,慢慢清理开周围的泥土。
一具小小的,裹在早已朽烂成泥的草席和灰败布片中的骸骨,逐渐显露出来。
小小的头骨微微歪斜,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对着挖掘它的人们。
在火把摇曳的光线下,那灰白的骨骼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凄凉和无声的控诉。
“栓子!我的儿啊”
李婆子只看了一眼,便如同抽走了所有力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扑倒在泥地上,双手死死扣进冰冷的泥土里,哭声凄厉。
这声音里,饱含着几十年的愧疚痛苦和迟来的锥心刺骨的母爱。
巨大的悲痛几乎让她窒息。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
李大柱两兄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李宝中和李光树也不由自主浑身一抖,四个男人缩成一团。
“栓子,是你吗?”
李婆子眼泪停了一瞬,四处张望,喊着栓子。
她的喊声刚落,阴风更加明显,李二柱插在泥地里的火把灭了一个,只剩一个火把明灭不定。
更是让那四人心里发毛。
“所有人,退至朱砂圈外。”
李宝中的腿脚比往常利索许多,四人快速退到陆逢时身后。
陆逢时看着眼前一团黑雾在附近盘旋,尤其是看到李婆子时,黑雾疯狂翻涌。
这也是阴风的由来。
“李婆子,将那枚扣子拿出来。”
听到陆逢时的话,李婆子小心从胸前拿出红布,颤抖着手,将红布打开。
黑雾变成了人形形状。
那黑雾中好似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枚布扣。
阴风一时停止了,李二柱小声问:“它是不是走了?那我们能不能啊,鬼啊!”
在陆逢时挥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群张牙舞爪的黑雾袭来。
其他三人也看见了。
趴在地上的李婆子当然也看见了:“栓子,真的是你,我是娘啊。”
李婆子被这黑雾盯上,突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母爱,挣扎着就要扑过去,“儿啊,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错了,是娘该死啊”
“定!”
陆逢时轻叱一声。
五行之气瞬间笼罩李婆子,将她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此刻让李婆子靠近,无异于羊入虎口。
瞬间会被冤魂吞噬生气。
再失去生机,李婆子活不了几天。
“稳住心神!想让他魂魄得到解脱,就按我说的做!”
陆逢时的声音如同冰泉灌顶,瞬间让濒临崩溃的李婆子找回一丝理智。
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渗出,不再挣扎。
陆逢时见状,立刻开始超度!
她脚踏罡步,足下分出的土之灵光芒骤然大盛,如同波纹般迅速扩散,注入脚下大地!
整个朱砂圈内的地面瞬间变得凝实稳固,隔绝了老槐树与周边不断涌来的阴煞之气,强行在这凶地开辟出一方相对干净的临时区域。
李大柱等人感觉脚下震动了一下。
那刺骨阴寒好似被隔开了一层。
再双手结印,玄阴珠自她怀中悬浮而起,散发出深邃幽蓝的光芒。
精纯的水之灵混合着充满正基的木之气,自玄阴珠涌出,化作一道温和却坚韧的蓝绿光流,如同最纯净的溪流与和煦的春风,温柔涌向那团黑雾。
光流接触到怨魂的瞬间,浓烈的黑烟升腾而起!
怨魂发出凄厉嘶喊,轮廓剧烈波动。
那怨毒的目光中,痛苦之色更盛,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孩童的纯净迷茫,在水木之气的涤荡下,似乎有被唤醒的痕迹。
趁此间隙,陆逢时左手食指和中指又夹上一张安魂符,口中念咒,顷刻间化作数道金光锁链,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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