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好奇使然,往里走了两步,伸手要拿,一下子竟没拿起来。
倒不是东西有多重,是她下意识认为皮胄轻薄,这赤长手腕粗细的一卷,能费几多气力,摸到其间冷硬也没立时反应过来。
一举不得方察觉怪异,重新拿到身边,将那册《草本经注》合拢随手搁到了架子上,摊开皮套卷,里面七八根白冷利刃依次排开,箭簇森然。
“啊。”张太夫人全无准备,低低呼了一声,忙丢了手,往后退了小步。
“不妨事不妨事。”刘嫲嫲在旁一直盯着老祖宗,也没料得翻出个这玩意儿,赶紧原样往回卷,安抚道:“许是四姑娘拿来玩的。”
渟云寝衣赤足站在里屋门隔处,将信将疑喊:“张祖母?”
她那会在床上已是迷糊要醒,困意又没完全散,闭着眼睛本是要再躺躺,是听得外头有何动静。
不过自己院里不像谢祖母处人人噤声,一贯是谁要动就动谁要静就静,所以也没当回事,想着真有个十万火急,辛夷肯定会往房里传的。
于是继续半梦半醒眯了些时候,直到恍惚是三清铃响,一个鲤鱼打挺立时坐了起来。
又咂摸那玩意倒扣在书案上,旁人不会动,窗风吹不着,无端端的哪里会响,当即再泄了气,闭上眼睛还想梦寐一会。
然喘息两口,已是睡意全无,笃定刚刚是听见三清铃响了,顾不上外衫鞋袜,下床即往门口。
帝钟震声,神鬼咸钦。
三清铃又称帝钟,只有道家斋醮科仪才会摇,她平日从来不会拿起。
这几年张太夫人虽时有往谢老夫人处走动,却是甚少叫渟云作陪,俩人多只在叩首问安打个照面,渟云初醒且在惺忪,隔着半个屋子,目光又是张太夫人侧影。
至于刘嫲嫲,在院子撞见了不一定能叫对了称呼,这会哪能认出。
何况,这两老做贼似的站书案前,渟云实不能确认身份,瞅着自己裙下赤脚,也不好直接上前,反往旁儿缩了缩挡住身形迟疑道: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