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太原郡侯?”
赵匡胤这话一出,众臣顿时愣住。
在众臣疑惑的目光下,赵匡胤走到那棵桐树下,而后伸出手摘下了一片桐叶。
迎着一些大臣已然有所猜测的目光,赵匡胤取出随身匕首,将手中桐叶削成玉圭状。
玉圭者,帝王,诸侯王专用礼器也!
接着赵匡胤便来到礼部侍郎刘温叟身前,将手中玉圭交给他当众说道:
“今后,唯有太原郡王!”
天子无戏言!
言则史书之,礼成之,乐歌之。
赵匡胤这话一出,众臣中的很多人,脸上都流出震撼之色。
大宋第一个王,出现了。
五代的王,虽说无法裂土割据,但却是可以入则议政,出则掌兵的。
要类比的话,五代的王与初唐诸王的权力、地位都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赵德秀不是宗室旁支,他是帝室嫡长。
当帝室嫡长与王这一尊贵爵位相联系时,产生的政治能量是巨大的。
楚昭辅与王仁瞻在听到赵匡胤的话后,感觉腿都有点发软了。
至于沈义伦、石守信等人则是满脸笑意。
而大部分众臣,虽都知道“嫡长封王”一事象征的政治寓意太过深重,但并未有人表示异议。
就连心中万分不愿的楚昭辅与王仁瞻亦是如此。
赵德秀是皇长子,待他年纪越来越大后,封王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至于十六岁就封王,位在诸臣之上,会不会让诸臣不服?
正常情况是会。
可方才石守信一路穿越大营报捷,这一举动虽漫长,却帮赵德秀将声望深深植入全军上下。
太原郡侯之名,早已在全军上下传开。
凭这一声望,封一郡王,简直是实至名归。
遐想只是一瞬。
回过神来的刘温叟,恭敬的从赵匡胤手中接过那片桐叶。
桐叶很轻,然它代表的或许就是社稷传承。
吕端都能到达泽州,高平城外的李军大营中,亦很快得知了潞州的军情。
当得知上党城已落入赵德秀手中后,军营中的众将皆大为惊骇。
上党是他们的粮草囤积地。
上党丢失了,那日后军中的粮草,岂不就是等于断绝了?
在大营中人心动荡之时,李筠出面安抚众将:
“汝等与吾共举事,赵贼必不轻饶汝等。
营中尚有月余粮草,这月余内,吾必带汝等突围而出,投那契丹。”
李筠掌兵多年,他在军中的威望是不低的,否则当初也不能轻易的反叛。
另外李筠的话,说的也是事实。
在之前为以杀止杀,每代帝王对反叛之事是大多宁杀错,不放过的。
正因为这一现实,以往叛将被击败后投降的不多,大多选择携带部众另投他处。
契丹,就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现在的契丹,之所以会懂得攻城与守城战,都是中原叛将手把手教出来的。
李筠的话,一定程度上稳定住了人心。
而李筠的确不是在许空头支票。
李筠安抚完军心后,一方面恼怒于李守节的不孝,一方面则派人加紧联络契丹。
若契丹能短时间率军来援,这一战未必不能继续打。
可李筠不知道的是,赵德秀不会给他这一机会。
当新一日的阳光洒在高平城外时,李军的哨兵发现了营外来了一批不同寻常的人。
那批人中,有妇女,有少年,还有一些健壮的老者。
这一批人哪像军人,明明就是普通百姓。
就在哨兵以为,宋军是想驱使百姓来当替死鬼,前来攻打大营时,不料那些百姓在大营弓箭手的有效射程外就止住了脚步。
接着宋军那面,就向大营内射入了大量书信。
两者的距离,虽让箭矢失去了杀伤的作用,但用来传递信件却绰绰有余。
当那些书信被射进营门后,守营的将官便拾起其中一封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勃然色变。
这封书信是一封家书。
而这封家书是写给营内一位,地位不低的将官的。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后,他又连连拾起好几封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察觉到射入营中的全部书信,很可能都是家书,并都是写给营内将官的。
怎么会有家书存在?
之前据节度使所说,不是说众将的家属都被杀害了吗?
当世将领出征,对家属的安置都有了一套标准流程——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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