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谬言。
“霍去病定律”平等的适用于任何一个朝代的军中。
等各营士卒在草席上重新躺下后,内心的燥热让他们怎么也睡不着。
“太原郡侯!”
各营中大多士卒,是参加过陈桥兵变的。
以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将那一夜立于帅帐外的年轻人渐渐忘记。
五代中,一位皇子没什么稀奇的。
可在今日这一大捷的刺激下,他们连忙又从脑海深处挖出了那道身影的具体相貌。
“太原郡侯,能带他们赢!”
回忆着这道身影时,这一想法亦深深映入了他们的心中。
楚昭辅将刚洗好的衣物,挂在了帐外以长枪充当的晾衣杆上。
等完成这一步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帐内。
帐内,王仁瞻早在等着他。
王仁瞻见楚昭辅进来后,忍不住说道:
“拱辰,你今身居要位,总不至于连几位贴身奴仆都请不起吧。”
王仁瞻性情狂放,言语间有着对楚昭辅吝啬的揶揄。
回到帐内后,楚昭辅就坐下继续练起书法。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遇大事要有静气,是他的人生准则。
而锻炼个人静气的最佳方式,便是习练名家书法。
楚昭辅深知王仁瞻性情,面对王仁瞻的揶揄他头都没抬说道:
“睦州时有书信予我,为万全计,贴身衣物岂可交予旁人?”
“况你因公干来军中,虽说你与我有旧,帐中相会旁人不会相疑。
然今时不同往日,郡侯已渐渐长成,军中难保会没有他的耳目。
我当众晾晒衣物,方不会让他心生疑窦。”
楚昭辅的话,让王仁瞻的脸上流露出慎重之色。
楚昭辅为人吝啬,是昔日诸潜邸之臣都知道的事,王仁瞻倒是没想到,楚昭辅吝啬的背后,有时还带着一番远虑。
楚昭辅的想法是对的,毕竟哪有人密谋要事的时候,还先抽空晒下衣服的。
相会时日常举动做的越多,越不会引人注意。
楚昭辅话中提及的睦州,指的就是赵光义。
赵光义先前因拥立之功,被赵匡胤拜为睦州防御使。
不过他这一睦州防御使,并未有开府建军之权,只是一个虚名。
见楚昭辅提起赵光义,王仁瞻便开口问道:
“睦州提及的让王全斌主攻一事,拱辰谋划的如何?”
赵光义虽身在开封,然他的目光并未从前线移开。
前段时日赵光义便有密信给楚昭辅,让他若有机会可谋划让王全斌负责主攻高平城。
王全斌,是赵光义在军中悄然发展的一位亲信。
若高平城能在王全斌的主攻下被夺下,王全斌立首功的同时,赵光义在军中的势力亦会悄然间壮大几分。
这一事攸关未来,王仁瞻自然关心的很。
在王仁瞻的询问下,楚昭辅一边继续习练书法,一边说道:
“想来这两日,王全斌就能负责主攻。”
楚昭辅的话,让王仁瞻大喜。
王仁瞻并未问楚昭辅是如何做到的,他知道以楚昭辅的性格,若无七八分把握是不会这么说的。
在问完最关心的事后,王仁瞻与楚昭辅谈起了近来在开封发生的一些事。
谈着谈着,王仁瞻就听到帐外传来了一些嘈杂声。
这一片营帐区,皆是大宋重臣所在。
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附近喧哗。
王仁瞻冷着眼神站起身来,直接来到门口掀开了帐帘。
当厚重的帐门被掀开后,帐外的滚烫热风顷刻间倾泻而入,吹起了楚昭辅笔下的宣纸。
宣纸的浮动偏移了毛笔,导致了一个失败的字,出现在了楚昭辅笔下。
这让一向谋而后动的楚昭辅,自然的蹙起了眉头。
他不太喜欢,事态超出掌握的感觉。
背对楚昭辅的王仁瞻,自是没看见楚昭辅的皱眉。
他的眼神,正被帐外营道上由远及近的两道身影给死死抓住,再也移不开分毫。
有这表现,除却王仁瞻看出跑在前方的那人是石守信外,还在于他耳中听到了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郡侯火烧伏牛山,数万汉军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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