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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王贤便勤练不辍起来。他不是天才,起步又晚,只能付出加倍的汗水。林清儿拿来的纸哪里够用?王贤本打算学习范仲淹,蘸着水在石板上练字,但被大哥看到后,却埋怨他不早说。
有道是‘京都状元富阳纸,十件元书考进士’,富阳是赫赫有名的造纸之乡,王贵更是在造纸作坊干活,每天回家,都会给他带一些作坊不要的纸。这些纸的品质其实不错,只不过是有残有皱,或者没切整齐,但用来练字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这样日复一日,看到自己的字在一点一滴的进步,王贤甚至有些喜欢上了练习写字,不禁暗骂自己变态。
其间,林清儿隔三差五便会来看看,点评一下他的习作,再手把手教他进一步的笔法……虽然每次都会红脸,但不影响她再次教学。
这天她一早过来,王贤正摹完一幅字,拿起来对她笑道:“今天感觉又有些进步。”
“今天不写了,”林清儿小手捂着胸口,喘匀气道:“快去县衙,冷面铁寒来了!”
“好。”王贤搁下笔,胡乱套个衫子,和林清儿出了门。他已经可以不用拐走路了,只是不能太快。
“我也去,我也去。”银铃丢下手里的活计,跟着两人一起上了街。
大街上,老百姓也听到消息,争先恐后朝一个方向涌去看热闹。等三人来到县衙前,发现栅门外早就堵得水泄不通。
好在不少人认识王贤和林清儿,纷纷道:“让一让,苦主来了!”众人才闪出一条道来,让他们仨挤到栅门前。
隔着栅门,王贤看见站在衙门前的已经不是皂隶,而是两排手持长枪、头戴红毡笠、身穿青直身、白袜黑鞋的按察司兵丁。院子里还有两列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锦衣卫官兵!
再往里看,只见大堂上竟坐着个三个绯色官服的高官,竟不知哪个是冷面铁寒?
不过周新确实在三人之中。将案情上报后,周新没有坐等朝廷回话,而是将此案打开始的档案调出来,从头仔细审阅,很快就发现几处漏洞。
首先是那作为物证的血衣。从实物看,血衣经纬完整,没有任何沤坏的迹象。但从案卷看,到发现时已经在地下埋藏了将近一年,江南多雨潮湿,血衣埋藏的又很浅,一年时间竟没有一点沤坏,岂非咄咄怪事?
而且,如果按照案卷,死者是因头部受伤而死,那血衣上的血迹,应该是从上到下,而周新看到的却是从下到上,这让他相信林清儿所说的,证据是迫不得已伪造的……
这时,周新派出去的捕快,也将一个叫陈三的人贩子,从嘉定逮了回来。那人供述出,三年前曾将一个拐来的女子卖给了何常。周新按人贩子所供,行文到扬州府,果然有三年前的人口失踪案对上号,失踪的女子正叫张菱花!
周新把这些实实在在的证据,拼进魏知县的报告里,终于将所有案情敲定。这时,朝廷重审此案的谕令下来了。永乐皇帝对此案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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