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完全落入皇帝与张良算计之中的激烈反对,此刻看来简直愚蠢透顶,如同戏台上的丑角,拼命表演,却不知剧本早已写好。
他不仅未能阻挡新政,反而可能因此彻底恶了圣心,得罪了如今如日中天的张良丞相。
一股冰凉的悔意沿着脊椎爬升。
失魂落魄的淳于越,不知不觉竟踱步到了孟府所在的街巷。
尚未靠近,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孟府那气派非凡的朱漆大门前方宽阔的场地上,黑压压跪满了人。
这些人绝非孟家族亲或仆役,他们衣着朴素,甚至打着补丁,显然是城中的普通百姓、小商贩、工匠之流。
此刻,他们人人身着素色麻衣,头上缠着简陋的白布条,神情肃穆哀戚,静静地跪伏在那里,宛若为至亲守孝。
许多人面前还摆放着微薄的祭品,一束野花,几枚粗饼,一碗清水,寄托着最朴素的哀思。
这场面让淳于越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这就是名垂青史、受万民爱戴的模样吗?
他自然清楚皇帝登基之初,孟家经历了怎样的雷霆打击,孟巍然那些善举背后有多少无奈。
论心,孟巍然未必真心实意爱护这些黔首。
但论迹,自皇帝登基后,他捐资助学、修桥补路、施粥赈灾……
桩桩件件,受益的确实是无数平民。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百姓是最实在的,谁让他们得了实惠,改善了生活,他们便感念谁。
而皇帝,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既削弱了世家,又收获了民心,还将孟巍然最终塑造成了这样一个忠臣善人的符号。
淳于越神情复杂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随着前来吊唁的人流,向孟府大门走去。
此时的孟府,早已是门庭若市,白幡高悬,哀乐低回。
早朝散后,得到消息的文武百官,无论是与孟家有旧谊的,还是单纯出于礼节或政治表态的,纷纷前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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