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把泥土染成黑红色。
他咬着牙,用手肘撑着身体往路边爬。
周围的枪声渐渐稀疏了。
不是因为战斗结束,而是因为能还击的人已经不多了。
阿帕爬了几米,回头看去。
三辆皮卡车都停在路中间,车身上满是弹孔,有的车轮已经被打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有的还在抽搐,有的已经不动了。
远处有几个人影在跑,朝丛林深处跑,越跑越远,消失在黑暗里。
能跑掉几个算几个。
阿帕继续往前爬。
他不知道自己要爬到哪里去,但他知道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就是死。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跑步,是走路。
很稳,很有节奏。
阿帕停下动作,转过头。
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影从丛林里走出来。
他们戴着头盔,端着枪,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在进行一场训练。
其中一个走到阿帕面前,低头看着他。
阿帕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头盔的轮廓和枪口的黑洞。
他想说点什么。
求饶?咒骂?都没有意义了。
那个士兵举起枪,对准他的头。
阿帕想起了很多事。
苏帕第一次见他时说的话,森莫港的海风……
枪响了。
阿帕的脑袋往后一仰,身体软下去,趴在泥土里,一动不动。
月光照在他的背上,照在满地的弹壳和血迹上。
丛林里,枪声已经完全停了。
只有虫鸣,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