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找个酒吧喝两杯。
他不是没钱。
但他不想花。
花了就是享受,享受就会松懈,松懈就会出事。
这是他十年前就懂的道理。
贺枫合上皮箱,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
烟是当地的牌子,很冲,但便宜。
他抽了一口,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鸣哥叫他过去,肯定是有事。
什么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事。
不是小事就好。
他在这儿闲了三个月,骨头都快生锈了。
……
韩国仁川,松岛新区的一栋高档公寓。
客厅里开着暖气,电视在播韩剧,声音开得很小。
老五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睛看着电视,但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范娇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想什么呢?”
老五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
范娇在他旁边坐下,拿起一块苹果递给他。
“鸣哥打电话了?”
老五点点头。
“让我去瑞士。”
范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她比老五小两岁,长得白净,气质温婉。
在杭城的时候,邻居都以为她是大学老师或者公务员,没人知道她丈夫是干什么的。
“小五呢?”老五问,“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还行。”范娇说,“语言还是有点跟不上,但老师说他适应得挺快的。”
老五点点头。
小五今年八岁,送去了仁川一所国际学校。
学费不便宜,但教学质量好,最重要的是有中文课程,不至于让孩子完全脱节。
从杭城搬到仁川,对孩子来说是个不小的变动。
新学校、新同学、新语言,什么都要重新适应。
但小孩子适应能力强,比大人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你这次去,要多久?”范娇问。
“不知道。”老五说,“看情况。”
范娇没有再问。
她嫁给老五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丈夫说走就走,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几周,有时候几个月。
去哪儿、干什么,她从来不问,他也从来不说。
她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他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五放下茶杯,站起身。
“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范娇点点头。
老五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这段时间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老五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也可以找刘志学。”
……
第二天,世界各地的机场。
芝加哥奥黑尔机场,朗安拖着行李箱,走进国际出发大厅。
温哥华国际机场,麻子和唐雪并肩走过安检通道。
马尼拉机场,贺枫穿着一件旧夹克,背着那个破皮箱,混在人群里。
仁川国际机场,老五站在登机口,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所有人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