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片银杏叶染上金黄,懋清望着丹房外嬉戏的嘉道和懋宁,忽然将手中的《九州舆图》重重拍在石案上。羊皮卷上蜿蜒的江河湖海仿佛在召唤,他捻着银白胡须对持玄笑道:“孩子们该去看看真正的天地了。”
这个决定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玉皇宫激起千层浪。持玄的绣房连夜亮起灯火,她戴着玳瑁老花镜,在檀木衣柜前仔细挑选衣物。素色云锦裁成的道袍叠得方方正正,懋宁的新棉袄上还绣着未完工的并蒂莲,针脚细密如星子。嘉道则主动请缨,跟着管事穿梭在库房,将疗伤的金疮药、防潮的油纸伞、便携的罗盘一一清点,少年认真的模样,让老仙官们直夸 “有懋清年轻时的风范”。
懋宁更是兴奋得睡不着觉。她趴在雕花窗棂上,数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月亮快些西沉。发间的银铃随着翻身的动作轻轻摇晃,惊醒了栖在窗台上的夜枭。“嘉道师兄,你说外面真的有会说话的狐狸吗?” 她戳了戳隔壁床上的嘉道,黑暗中传来少年强忍着困意的回答:“说不定还有比师父炼丹炉更大的火山呢。”
晨光微露时,玉皇宫的青石板上已铺满霜花。两辆乌木马车静静停在朱雀阶下,车辕上雕刻的祥云纹路还带着露水。驾车的骅骝马打着响鼻,鬃毛被梳得油光水滑,马头上系着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懋清亲自检查完马车的减震机关,又往车底塞了两袋驱寒的艾草。持玄提着食盒走来,里面装着 freshly baked 的桂花糕和温热的灵茶,香气混着晨雾,引得懋宁肚子咕咕叫。
“出发!” 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车轮碾过满地银杏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懋宁趴在车窗边,看着熟悉的玉皇宫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云雾中的一点金顶。她转头看向嘉道,少年正捧着舆图仔细研究路线,手指在云州城的位置反复摩挲。车外的风景飞速倒退,金黄的稻田、连绵的山脉,还有偶尔掠过的飞鸟,都让两个孩子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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