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裆裤’噎死你的江屿白!你怎么能…怎么能对他有这种想法?!”
理智在疯狂地拉响警报,警告她这念头有多么危险,多么不合时宜,多么……不自量力。江屿白是谁?是B大新生里最耀眼的存在,是未来注定站在更高处的学神。而她林岁晚,只是他身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梅竹马,一个被他习惯性照顾的“小尾巴”。
巨大的差距感和自卑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点悸动的甜蜜。“太阳和微尘…” 她苦涩地想。“他光芒万丈,而我,只是他光芒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连仰望,都显得奢侈。”
可是,心底那个刚刚被唤醒的、名为“喜欢”的种子,却顽强地顶开了冰冷的土壤,固执地冒出了嫩芽。那种酸酸涩涩、带着隐秘甜蜜和巨大惶恐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坐立不安,无法排解。
她需要一个宣泄口。一个能容纳她所有无法言说的心事、所有混乱悸动、所有自卑与渴望的地方。
周末,林岁晚独自一人走进了市中心最大的文具店。琳琅满目的商品,喧嚣的人声,都无法驱散她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带着点罪恶感的秘密。
她在货架间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掠过一排排精美的笔记本。直到,她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封面是柔软的、带着磨砂质感的浅粉色皮革,没有多余的图案,只在右下角印着一颗小小的、银色的星星。锁扣是复古的黄铜色,精致小巧,钥匙孔也是星星的形状。里面是带着淡淡香气的横线纸,摸起来光滑厚实。
她一眼就相中了它。那抹温柔的粉色,像极了少女羞涩的心事;那颗银色的星星,让她莫名想起了老宅铁皮盒里那把同样带着星星的、被丢弃的钥匙;而那把小小的锁,仿佛能将她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安全地锁起来,隔绝于世人的目光,也隔绝于……江屿白的洞察。
就是它了。
她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将这本日记本买了下来。握着它走出文具店时,阳光有些刺眼,她却感觉怀里的本子沉甸甸的,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感。仿佛买下的不是一个本子,而是一个专属于她的、存放秘密的孤岛。
回到宿舍,趁着室友都不在,林岁晚小心翼翼地拿出日记本,放在书桌上。她拿出那枚小小的、同样带着星星形状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一声清脆的轻响,锁扣弹开。
她翻开崭新的扉页,拿起一支最常用的黑色中性笔。笔尖悬停在洁白的纸页上,微微颤抖。窗外是B大喧闹的校园,宿舍里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无数纷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翻腾:阳光下他令人心悸的侧脸、他清冷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的照顾、他手机屏保上那张童年合影、他替她挡狗受伤的画面、他替她赶走搭讪者的笃定、还有那把她丢弃的旧钥匙……
最终,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悸动,所有的酸涩与甜蜜,所有的自卑与渴望,都凝结成了笔尖下,那几行带着少女忐忑与郑重的心事:
【9月X日,晴(心却在下雨)】
“江屿白,我的竹马,好像成了我无法言说的秘密。”
“今天在英语课上,看着阳光落在你侧脸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坏掉了。我知道这很傻,很荒唐,很…不自量力。你是那么耀眼,像太阳一样,而我,只是你光芒里一粒卑微的微尘。”
“可是怎么办?这颗心,它好像不听我的使唤了。它为你跳得那么快,那么乱。”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星星岛’。我会把关于你的所有心情,所有不敢说、不能说、也说不出口的话,都锁在这里。”
“江屿白,我的秘密,只属于这颗星星,和……我自己。”
最后一个**落下,林岁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合上日记本,再次郑重地锁好。那把小小的、带着星星的钥匙,被她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穿好,贴身戴在了脖子上,藏在衣服的最里层,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冰凉的金属贴着温热的皮肤,像一颗沉甸甸的、跳动的秘密。
高中时期的记忆,随着这本新日记的开篇,也如潮水般涌来。虽然她此刻身在大学,但日记本承载的,是对那段已然变质却刚刚被她正视的感情的溯源。
高一开学不久,林岁晚和江屿白虽然还在同一所高中,但不同班。他在理科重点班“火箭班”,她在隔壁的文科实验班。仅仅一墙之隔,却仿佛两个世界。
江屿白“学神”的名号,在他踏入高中校门的第一天就响彻了年级。第一次月考,他以甩开第二名几十分的绝对优势登顶年级第一。他解题思路清晰、方法独特,连最严苛的物理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他清冷疏离的气质,俊朗出众的外表,更是让他迅速成为了校园里最耀眼的存在。情书、告白、课间假装路过他班级门口的女生……从未间断。
然而,他对这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他总是独来独往,步履匆匆,眼神淡漠地穿过那些或热烈或羞涩的目光,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像一座行走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除了……对林岁晚。
这种“双标”,在旁人看来或许并不明显,但对林岁晚而言,却是深入骨髓的习惯。
比如,课间操时间。人流如织,拥挤不堪。林岁晚个子不算高,常常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每当这时,总能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一带,或者在她快要被撞到时,用身体不着痕迹地替她隔开拥挤的人潮。是江屿白。他依旧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仿佛只是顺手为之。但那份沉稳的力道和无声的保护,却让林岁晚的心跳在拥挤的人群中,漏跳半拍。
比如,午休时间的教室。林岁晚有时会趴在课桌上小憩。教室里并不安静,总有人低声说话或走动。但每当她快要睡着时,总能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似乎会刻意压低一些。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时会看到江屿白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前排的空位上(他总能有办法找到她旁边的空位),背对着她,安静地看书。他的背影并不宽厚,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打扰。有男生想过来找她说话,往往会被他一个淡淡扫过去的眼神止住脚步。他从不说什么,却用实际行动默许了她在他身边享有这份“安静”的特权。
比如,图书馆自习。林岁晚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有时去晚了,位置会被占。但神奇的是,只要江屿白在图书馆,那个靠窗的位置,似乎总是空着的。他会提前用一本书占好位置,然后自己坐在旁边。当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会抬眼看她一下,用眼神示意那个空位,然后继续低头看书。没有多余的话,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林岁晚曾好奇地问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坐这里?” 江屿白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猜的。” 语气平淡,却让林岁晚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再比如,请教问题。江屿白的理科是顶尖的,林岁晚的数学和物理却常常让她头疼。有时遇到绞尽脑汁也解不出的难题,她会在放学后,磨磨蹭蹭地走到“火箭班”门口。通常不用她开口,江屿白就会收拾好东西走出来,仿佛早已洞悉她的来意。“哪题?” 他会言简意赅地问。然后,在走廊的窗台边,或者找一张空课桌,他会耐心地给她讲解。他的思路清晰得可怕,再复杂的题目在他笔下都能拆解得条理分明。他讲题时很专注,声音低沉平缓,偶尔她走神,他会屈起手指,轻轻敲一下她的额头:“专心。” 动作自然得如同做过千百遍。林岁晚捂着被敲的额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专注讲解的侧脸,心跳总会不争气地加速。而他对其他来请教问题的同学(尤其是女生),态度则截然不同——礼貌而疏离,往往三言两语指出关键点,便不再多言,更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这份独属于她的“耐心”和“亲近”,像一颗隐秘的糖果,被她小心翼翼地含在嘴里,不敢声张,却甜得发慌。
有一次,林岁晚因为一道物理题被江屿白多敲了几下额头(她确实走神得厉害),气鼓鼓地嘟囔:“江屿白!你再敲我头我要变笨了!” 江屿白停下笔,侧头看她,深邃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忽然伸出手,不是敲额头,而是用指关节,极轻地、带着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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