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一支军队,最怕的是什么?”
他开口道:“不是刀剑,是精神垮了。白天箭雨不停,是磨他们的皮肉。晚上这动静,是刮他们的骨头。”
“让他们睡不着,吃不香,闭上眼是箭矢破空,睁开眼是火光冲天,耳朵里再灌满这催命的锣鼓点……你且看着,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林川说的平淡。
可听在徐文彦耳中,却是格外悦耳。
他看着城墙上那些挥舞着锅碗瓢盆、扯着嗓子骂街的百姓,又回头看了看林川。
仗竟然还能这么打?
真是开了眼界,见了世面了。
他原本还着急上火,担心盛州殿下的安危。
来到当涂,林川才告诉他,自己早在盛州留下了三千多人马,比西陇卫还精锐。
三千多人马?
比西陇卫还精锐?
徐文彦听了之后,又震惊,又狂喜。
惊的是林川的能力和手段,喜的是有这样的人马在,殿下一定无虞。
这一刻,徐文彦只觉得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
林川负责打仗,那自己就不能闲着!
这位东宫首席大笔杆子,开始发挥自己的优势。
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一盘散沙的当涂官场,拧成了一股绳。
当涂知府见到他时,还以为是东宫派来慰问的,正准备哭诉一番。
结果徐文彦二话不说,直接将东宫金牌“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奉太子令,彻查二皇子余孽,接管当涂城防!尔等,谁有异议?”
满堂官员,噤若寒蝉。
要知道,徐文彦早年就是盛州大儒,进了东宫之后,更是名气鼎盛。
当涂又是京畿重镇,知府以下各级官员,不少人都是读着徐文彦的文章长大的,更有人听过他的讲学,甚至私下里以学生自居。如今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徐师”真人,还是以如此雷霆万钧的姿态出现,一个个激动得脸都红了。
自古以来,文人多有相轻之习,笔墨间的争锋、见解上的龃龉,向来是常态。
可于皇权一事上,众文人却历来同心同向,未有半分分歧。
皇权稳固是社稷安宁的根基,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共识,容不得丝毫动摇。
如今叛军作乱,不仅劫狱掳皇子,更妄图颠覆朝纲,危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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