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姿态放到低的可怕的程度,让宋时安都感觉到,此人在逆风时刻,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贤明和忍常人所不能忍,真的是让人觉得敬佩。
此人在逆风时刻,必定能够力挽狂澜。
但你别问逆风是怎么来的。
宋时安做出错愕的表情,发愣了好几秒,把太子的便宜占够后,才连忙做出反应过来的惶恐,也跟他相对而拜起来:“殿下,请不要这样说。”
两个人就这么君臣对拜。
所谓‘坐立不安’,其实更准确的表述是难以启齿。
因此,才需要有这么一个交心的动作,让那些话儿变得不再烫嘴。
“时安,槐郡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太子起身后,问道。
宋时安也起身,接着点了点头,冷静的说道:“我的父亲在今日早上时,便与我说过。”
“得知的时候,时安你应当并不惊讶吧。”太子稍稍有些打趣的问道。
宋时安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回殿下,时安很惊讶。”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子本想让话题稍微轻松一些,但一不小心就说成了‘都在你意料之中’,两个人如若亲近,那可以。可现在,宋时安不可能与他心交心,所以他再次道歉道:“我是说,屯田在你的主持下,早就已经三军卖力,再无余力,根本就不可能再去修建行宫。是我,想当然的觉得了,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
他圆的很好。
亦或者说,他可能想表达的就是这个,可现在二人的关系,让说什么都觉得是另有其意,只能如履薄冰。
“殿下英名,时安不敢附和。”宋时安依旧是相当有距离感的说道。
这时,太子才笑了笑,有些失落,也有些显得辛酸。
“你说的对,并非是我愚蠢。我,只是做了魏氏历代先君都会做的事情。”太子直击灵魂的感叹道,“我的能力比不上父皇,更无任何功绩,但我与他们并未有任何的区别。大虞每一代人,都是魏翊云。”
这番话说到重得吓人,几个脑袋也不敢聊这种话题,所以宋时安再次表现出不安。
“但是,大虞从未有过宋时安。”
太子眼神里毫无一丝杂质,语气也全然真心的,认真说道:“大虞,不配拥有宋时安。”
“殿下!”太子都交心到了这种程度,宋时安也不能再敷衍过去,于是十分激动的说道,“您是真的惧我,还是不赞同我?”
宋时安流露真情了。
可这一句话,就为太子处处设计。
因为心里没鬼的人,回答这种问题时,根本不需要犹豫。
只有心里有鬼,才会忐忑。
于是,极其短暂的停顿,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思索后,太子道:“时安,我真不惧你,并且从未想过你乃大虞的威胁。槐郡行宫起初的修建,真的是想讨好父皇,此话绝无半点作假!”
太子,做对了选择。
交心的时候的确是要说真话。
可,人与人之间的经历,并非是一个点。
并不能只在当下真诚。
此刻太子若真的说了,让他修建行宫是为了让他和光同尘,的确是做到了这个瞬间的诚实。
可倘若他心中对他真有忌惮,那先前让他与魏忤生拥兵自重的屯田是为什么?
你忌惮我。
却又把军队交给我。
那可不可以理解成,做完这件事情,你就会除了我?
所以,猜忌此事决不能承认,打死不能认!
太子的帝王气象愈发的浑厚了。
这娃,跟他爹越来越像了。
宋时安依旧是真挚的,眼眶里带着光芒,望着太子。
“我知道你不信,这事没几个人能信。”太子咬着嘴唇,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后,突然红着眼睛说道,“时安,我爹不比你爹,我们兄弟也不比你们兄弟。我大哥当了半辈子的太子,毫无过错,且并非庸弱,哪怕到了最后的时刻,杀了我弟弟后,都没有选择索性兵变,干脆自杀。他,能是心怀鬼胎的逆子吗?”
说到这里时,太子已经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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