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断电,其损失以千万计价!
九条唯不得不亲自驱车前往电力站点,带着警卫队强迫其断电。
就在她去断电的十五分钟内,伏见鹿完成了最后的演讲。
他以独裁者的气势,向众人高喊:
“我不是要制造混乱,而是要撕裂这虚伪的秩序!”
“我不是要破坏和平,而是要揭露比战争更残酷的平静!”
“我不是要挑战法律,而是要审判那些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恶魔!”
“看看这座塔!1945年空袭中它挺立着,1977年地震时它依然耸立——可今天,它正在权力与资本的合谋下颤抖!”
“当公务员成为财阀的鹰犬,当警察变成政客的私兵,当法庭沦为权贵的公厕——这座塔就是日本最后的灯塔!”
“呐喊吧!让世界听到你们的声音!!”
……
电视机前,织田孝弘怔愣住了。
他的血管仿佛被点燃,泪水模糊了视线,屏幕还在播放那些录像,可他却有一种终于要得以宣泄的快感。
哪怕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做。
片刻后,家中座机响起。织田孝弘接起电话,对方是受害者家属互助会的成员,打来后一阵沉默,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我打算去找小林制药副社长,你呢?”织田孝弘问。
“我想去塔边看看。”小笠原俊真说。
“祝您好运。”织田孝弘从沙发上站起身。
“也祝您好运。”小笠原俊真说。
织田孝弘挂断电话,迫不及待出门,路过楼道消防柜时,突然停下脚步。
也好,省得他去买了。
织田孝弘打碎消防柜玻璃,从里面取出了消防斧。火警铃声响起,他把斧头掖在外套内,低着头匆匆下楼,去地下停车场发动那辆二手别克车。
一路疾驰至小林制药公司,询问后发现副社长还在开会,看来大人物也很辛苦,夜间还得加班。
织田孝弘面无表情,换了身工装服,架着梯子堂而皇之上楼,还顺便问了一下会议室地点。员工们都不疑有他,以为他是换灯泡的技工。
当他推开会议室大门,长桌两侧的白领精英们诧异地回过头。电视机正开着,他们竟然也在看东京塔直播。
“怎么了?”坐在门边的职员问道。
“前台跟我说会议室电路有问题,让我过来修一修。”织田孝弘自顾自放下梯子,把手伸进里衬,走向坐在首席的副社长。
“不用了,出去。”职员毫不客气的说道。
织田孝弘置若罔闻,直至他走到副社长面前,对方都在用漠然的目光望着他,像是会议室内闯进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虫子。
“挪用公司资金,亏了那么多钱,拿人命来翻本,你还有脸坐在这里?”织田孝弘沉声问。
“你是——”副社长总算正眼看这名电工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把利斧头。
织田孝弘不会砍人,第一斧劈在了副社长面门上,斧头卡在了额头头骨中间。他踩着副社长的大腿,用力拔出斧头,抡圆了再次劈下,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会议室响起凄厉的尖叫,职员四散逃跑,鲜血溅射在落地窗上,闪电雷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
相似的一幕幕在东京不断上演,这座繁华之城所埋藏的罪恶如同熔岩喷发,烧灼着雨夜。
警视厅接线员报警电话响个不停,官员、白领、企业家接连遇刺,特大凶案井喷式爆发。
警署人手不足,层层上报;中间管理层早已被屠戮一空,死的死残的残,最后上报到九条唯的事务官,事务官再匆匆前往配电所,找到九条唯汇报。
“总监,东京要暴乱了——”
事务官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站在配电所窗边,他顺着九条长官的目光望去,东京塔外围的警戒线挤来重重人影,好似黑潮般蔓延而来。
人数还在不断增多,从街道、从居民楼、从大学宿舍,一个个愤怒的灵魂前来示威,推挤着警戒线立牌,迫使外围警戒人员步步后退。
“已经暴乱了。”
九条唯手指颤抖着点燃了最后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