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
沉稳有力的温腔隔着听筒传出,像一根救命稻草。
“我爸出事了。”顾杳努力保持冷静,把听到的情况快速说一遍,“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别慌。”
周政良语速平稳,“事件背后真相,我正在着手调查。”
顾杳瞪大眼睛:“你...你早就知情?”
“你回塘县当日,举报信就出现在市政邮箱。”
“杳杳,听我说。”周政良拿着手机走到窗前,“作为直系亲属,你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回避,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交给我处理。”
“可是...”
“相信我。”短短三字重若千钧,奇异地安抚了顾杳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好,我信你。”
挂断电话,顾杳靠在墙上,感觉双腿发软。
周政良那句‘背后真相’让她不寒而栗。
父亲的位置一向清闲,平日鲜少得罪过什么人,谁会下这么狠的手?
回到办公室。
整整一天,顾杳度秒如年。
她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但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被带走的画面。
总算捱到下午五点,黑色SUV等在后门。
坐进车里,顾杳终于忍不住问道:“有进展吗?”
周政良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轮廓分明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冷峻。
没有废话,他直击重点:“国庆期间,查到和梁家有姻亲关系的明泰地产,跟烂尾楼开发商负责人存有高额债务关系。”
他转头看向她,“杳杳,抱歉。”
为何抱歉。
因为整件事的操纵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前妻,梁思蕴。
顾杳听完默住。
早该想到。
一个极度自私利己的女人,报复心有多强。
她只淡淡说了一句:“梁思蕴动我可以,动我家人,不行。”
冤有头债有主。
但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放心,顾主任一定会安然无恙。”周政良揽过小姑娘,吻她鬓角,眼底划过冷意。
所有的参与者,一个都跑不掉。
担忧父亲的事,实在无心上班。当晚在系统里提交请假申请,理由为生病。
辗转反侧整宿。
次日一起床,吃过早餐,顾杳便来到书房。
听到背后响动,立在隔断门边的周政良转身。
清晨微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在他身上,明明柔和至极,却驱散不了他眉宇间的肃寒与凝重。
“坐。”
周政良指了指书架对面的藤椅,“先看会儿书,我处理几件事。”
顾杳点头,静默无声地坐下。
看着他拿起手机,拨通第一个号码。
“徐叔,是我。”周政良的声音异常平静,“京府**委员会最新的空缺名额,我这边有推荐人选,您帮忙参考一下...”
对方试探:“之前定下梁家旁系的一个小辈,你的意思是,现在要临时更改?”
嗯。
周政良面不改色应声。
“流程按规矩办...好,等您消息。”
挂断后,周政良迅速拨通第二个号码。
“孟伯伯,打扰...关于上个月梁家在沪城的几个项目...对,特别关注资金流向...多谢。”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电话接连打出。
接听者分别是京城徐家、章家、宋家、俞家以及沪城孟家。
每通电话都言简意赅,却信息量巨大。
顾杳听得心惊肉跳。
最后一个电话挂断,书房陷入短暂寂静。
望着隔断玻璃前高大的背影,顾杳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太少。
人在邛海,手却能伸到京城和沪城,轻轻一搅,便是天翻地覆。
所以周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虽有疑虑,心却莫名安定下来。毕竟有这样的男朋友保驾护航,老顾就是想出事也难。
她呼出口气,等此事结束,务必要让大领导坦白家世。
以前觉得是自己想多,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少了。
漫长煎熬,一直到周五。
当晚两人正在用餐,周政良的手机响。
短短三日,梁家在政坛接连遭受重创,涉及核心领域的生意链也陷入空前危机,梁小姐终于按捺不住找上门。
周政良面色如常扫一眼陌生来电。
按下接听键。
梁思蕴不可思议的声音自听筒传入:“周政良,你疯了吗?竟然动用周家关系网对付梁家!”
拿过瓷碗盛汤,体贴地搁到女朋友面前,顺手揉一揉她脑袋。
和谐氛围里,周政良音腔冷静得可怕:“对付梁家,还用不着周家。”
所以,他是以个人名义出手?
梁思蕴冷笑,“你调京在即,关键时期插手这种敏感事件,势必会影响仕途。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前途都不顾了?”
“与其操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周政良语气平静,却让电话那头的梁思蕴明显一滞。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快就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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