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
你说市里有新规划?文件呢?正式的政府通知或者会议纪要呢?拿出来!
如果没有,仅凭你一句口头传达,就要推翻已经生效的合同,公然抢夺公民的合法财产?”
王栋梁的声音陡然转厉:“这是哪家的王法?!你让李副市长亲自来跟我说!”
林秘书被两位实权派公安局长当面硬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想到背后的靠山,又强行挺直了腰板,语气也强硬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王局长!李局长!请注意你们的立场和言辞!这是李副市长代表市政府的明确指示!
是关系到红星市经济发展大局的重要决策!你们公安系统,负责好治安就行了,经济工作,尤其是土地资源的统筹规划,是市政府的分内之事!
你们这样护着一个…一个个体户,阻挠市政府的决定,是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他再次指向陈光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至于他?一个乡下人,拿着点不知道哪里倒腾来的钱,就想占着市中心的地块?
简直是痴心妄想!识相的,赶紧拿钱走人!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李副市长的耐心是有限的!”
“呵……”
一声短促、冰冷、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骤然响起。
这笑声不高,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林秘书色厉内荏的咆哮,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发出冷笑的,正是陈光阳。
从林秘书下车开始,他就一直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眼前这场围绕着他的激烈交锋与他无关。
直到林秘书那句充满鄙夷的“乡下人”和“痴心妄想”出口,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眸子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和一丝…怜悯。
他看林秘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林秘书是吧?”陈光阳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砸在死寂的空气中
。“李副市长的‘指示’,好大的威风。”
他慢悠悠地往前踱了一小步,这一步,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林秘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说协议无效?”陈光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白纸黑字,大红公章,街道办签的字,收的定金,现在全款在这儿摆着。
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无效就无效?李副市长是红头文件,还是金口玉言,能大得过国法?能大得过契约精神?”
他微微歪头,看着林秘书那强装镇定的脸,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还是说,你们某些人,习惯了把国家的土地,当成自家的后花园?想给谁就给谁,想收回来就收回来?这做派,跟刚才那个想明抢的刘大脑袋,还有那个想包庇的赵金明,有什么区别?
哦,区别大概是,他们用街道办的章,你们,用副市长的名头?这官威,倒是更大了。”
“你…你放肆!”林秘书被陈光阳这番诛心之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光阳,手指直颤,“你敢污蔑领导!!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陈光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冰冷的笑意更深了,眼底却毫无温度,“跟你们这种视契约为废纸、视法律如无物的‘大人物’比起来,我陈光阳这点乡下人的规矩,可守得严实多了。”
他不再看气得脸色发紫的林秘书,目光转向王栋梁和李卫国,语气依旧平淡:“王局,李局,看来这顿饭得往后挪挪了。有人不想让我在这儿好好做生意。”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径直走向街道办那间破旧的办公室。
门口还站着两个被孙威安排“协助”过户的年轻干警,以及一个被临时推出来顶缸、吓得两股战战的街道办副主任。
“电话。”陈光阳对着那副主任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但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副主任腿一软,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让开路,指着角落里那张掉漆的木头桌子:“在…在那儿…”
陈光阳走过去,拿起那部老旧的黑色摇把电话机的话筒。
他没有立刻摇号,而是微微侧头,目光穿过敞开的门,落在院子里脸色铁青、眼神怨毒盯着他的林秘书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小院:
“林秘书,别急。你不是说李副市长的指示是金科玉律吗?行。那你就在这儿等着。我打几个电话,看看这地,今天到底能不能姓陈。”
话音落,他不再看林秘书的反应,左手稳稳地按住电话机,右手有力地摇动了摇把。
那“嘎啦嘎啦”的机械转动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对着接线的总机,报出了一串号码。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那号码似乎并不常用,听得外面的人有些茫然。
他接连拨了几个号码,每一次摇动摇把的“嘎啦”声,都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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