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一片无人问津的废墟。
巨大的时间差带来的价值鸿沟,让他心头一片火热。
“地方够大,临街,敞亮。”
陈光阳言简意赅,“前面这楼,拾掇拾掇,一层做陈记杂货铺旗舰店,二层办公。
后面大院子,平整出来,建库房,停车,做货站中转。边上再起几间铺面,陈记涮烤的分店就安这。位置,刚刚好。”
他指着十字路口,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车流汇聚,人流如织的景象。
孙野听得直咋舌,光阳叔这规划,胃口也太大了!
这破地方,真能折腾成那样?
但他不敢质疑,只是小声嘀咕:“这…这么大的地方,得多少钱啊?看着就不好谈。”
正说着,旁边一个挂着“红星路街道生产生活服务办公室”牌子的平房门开了,走出一个穿着深蓝色旧中山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
老头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看样子是出来倒茶叶渣的,看到门口停着的吉普车和两个生面孔,尤其是陈光阳那高大沉稳的身影,愣了一下。
“同志,你们找谁?”老头推了推老花镜,语气带着点警惕和公事公办。
陈光阳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开门见山:“这院子,是街道的产业?”
老头上下打量了陈光阳几眼,又看看旁边的吉普车,语气缓和了些:“是归我们街道代管,原先是二食服务部的,早几年就黄了,一直空着。你们这是……”
“想买。”陈光阳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
“买?”老头眼睛瞪圆了,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没拿稳
“买…买这院子?连地带楼?”
“对。开个价。”陈光阳语气平淡,仿佛在问一斤白菜多少钱。
老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主顾惊着了,他定了定神,把陈光阳和孙野让进他那间堆满旧报纸和文件的办公室。
倒了杯白开水。
他坐回那张掉漆的办公桌后,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试探着伸出四根手指头:“这个数…四万块。”
说完,他紧紧盯着陈光阳的脸,想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嘶…”旁边的孙野倒抽一口冷气,差点从板凳上跳起来,“四万?!大爷,您这…这价也太离谱了吧?这地方都破成啥样了?您看看那楼,窗户都没几块好的!再说了,这都出城边子了!”
四万块!在东风县能买多少东西?盖多大房子?
买这么个破院子?孙野觉得这老头心太黑了!
老头脸上有点挂不住,辩解道:“小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地方大啊!临街!正经的红星路门牌!后面院子比你们看着的还大一圈!
要不是厂子黄了,街道帮着处理这烂摊子,这价想都别想!四万,一口价,不还价!”
他语气强硬起来,带着点“爱买不买”的意思。
他心里其实也没底,这破地方挂了好几年了,问都没人问,今天好不容易来个问价的,还是个开吉普的,他本能地想往高了要。
孙野还想争辩,陈光阳抬手止住了他。
他端起那杯白开水,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那老头:“产权清晰?能过户?”
他没提价格,只问关键。
老头见陈光阳没立刻炸毛,心里反而一突,忙道:“清晰!绝对清晰!就是街道的资产!土地证、房产证都有!只要钱到位,街道出证明,立马能去办过户!”
他拍着胸脯保证。
陈光阳放下杯子,从军绿棉袄的内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
他没数,直接从里面抽出两沓崭新的“大团结”,啪的一声拍在老头油腻腻的办公桌上。
“两千,定金。写收据,签个意向协议。明天上午,我带全款来,办手续。”
陈光阳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花出去的不是两千块,而是两毛钱。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老头看着桌上那两沓厚厚实实、散发着油墨香的钞票,眼睛都直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干了半辈子街道工作,经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块儿八毛的小钱,哪见过这么豪爽的?
两千块定金,眼都不眨就拍出来了?
他之前喊四万,纯粹是虚高,心里想着能砍到三万二三就谢天谢地了!
这…这人居然不还价?
孙野也傻了,急得直扯陈光阳的袖子,压低声音:“光阳叔!四万啊!太贵了!咱再讲讲价啊!”
他心疼得直抽抽。
陈光阳没理会孙野的小动作,只是看着老头:“写吧。”
“哎!哎!好好好!”老头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翻找收据和纸笔,激动得手都在抖。
他生怕眼前这财神爷反悔,飞快地写了两份简陋的协议,大意是收到陈光阳定金两千元,红星路69号院(原二食服务部)作价四万元整,明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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