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含糊,转身就朝院外跑,棉鞋在雪地上踩出急促的“噗噗”声。
大奶奶拄着拐棍站在门口,浑浊的老眼里透着凝重,哑着嗓子对陈光阳喊:“光阳!稳当点!那地方邪性!带上大斧子!防着点大牲口!”
“知道了,奶!”
陈光阳应了一声,人已经冲到仓房门口。
李铮正吭哧吭哧地把一大捆粗麻绳、两根冰镩子和三把老式加长手电筒拖出来。
陈光阳一把抓过最粗的那卷麻绳甩在肩上,又抄起一把开山大斧别在腰后,抓起两根冰镩子。
“师父!给!”
李铮把另一根冰镩子和两个手电筒递给陈光阳,自己背上剩下的东西,又把仓房里挂着的另一盘备用细麻绳也挎上。
“走!”陈光阳没半句废话,抬脚就往外冲,李铮紧紧跟上。
三狗子也赶紧在旁边柴火垛抽了根胳膊粗的硬杂木棒子,紧紧攥在手里。
“等等我!我也去!”大龙从屋里钻出来,小脸绷得紧紧的。
“滚回去!看好家!看好你妹!”
陈光阳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大龙被吼得一缩脖子,但还是扒着门框,担忧地望着父亲和师兄消失的方向。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陈光阳、李铮、三狗子三人闷头狂奔,朝着屯子西头疾驰。
屯子里已经被惊动了,王大拐嘶哑的吆喝声在寒风中隐约传来:
“靠山屯的老少爷们儿!抄家伙!点灯!二埋汰掉鬼见愁了!都出来!麻溜的!”
一盏盏昏黄的油灯、手电光在靠山屯的土路上亮起。
人影晃动,脚步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光阳!这边!抄近道!”
三狗子在前面带路,他对屯子周围的山路熟得不能再熟。
三人不走大路,直接蹿上田埂,穿过一片落了叶的柞木林,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西山梁子狂奔。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像塞满了冰碴子,但谁也不敢慢下脚步。
“翻…翻过前面那个岗子…就…就到了!”三狗子也累得够呛,指着前方黑黢黢的山影。
终于,三人气喘吁吁地冲上了西山梁子。
凛冽的山风毫无遮挡地呼啸而过,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手电光柱撕破黑暗,扫向梁子后面。
那是一片陡然下陷的陡坡,坡度几乎垂直,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看着松软实则底下藏着硬雪壳和锋利石棱的积雪。
坡底黑沉沉一片,隐约可见乱石的轮廓,深不见底。
三狗子扑到崖边,指着雪坡中间一道新鲜的、深深的滑痕。
带着哭腔喊:“就这儿!光阳!你看!他就是从这儿秃噜下去的!”
陈光阳蹲下身,手电光仔细照着那道滑痕。
痕迹很深,边缘的雪被蹭得乱七八糟,一路斜着向下延伸,消失在坡底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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