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炸雷般的吼声在他耳边炸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枪口稳!对准它冲过来的脑袋!眉心!搂火!快!它死你也死!!”
这吼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激醒了李铮骨子里被陈光阳捶打出来的猎人血性!
师父的吼声压过了野猪的咆哮,压过了自己的恐惧!
跑?来不及了!
退?身后就是师父!
拼了!
一股狠劲儿猛地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他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
就在那母野猪带着千钧之力,獠牙几乎要捅到树干,巨大的头颅因冲锋惯性微微上仰的刹那。
李铮眼中凶光爆射!
不退反进,上半身猛地从树干后探出小半个身位!
冰冷的枪口迎着那喷着腥臊热气的巨大猪头,死死顶了上去!
根本来不及细瞄,全凭无数次练习刻进骨子里的肌肉记忆,枪口瞬间校准那两团血红疯狂之间的眉心位置!
“给——我——躺——下!!!”
“砰!!!”
第二声枪响,近在咫尺!震得李铮耳膜嗡嗡作响!
枪口几乎抵着脑门开火!滚烫的弹头裹挟着巨大的动能,瞬间凿穿了野猪坚硬的头骨!
“噗嗤!”
沉闷的撕裂声中,野猪前冲的庞大身躯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又猛地被一股巨力从后方狠狠拽住!
它那疯狂血红的眼珠子里,狂暴的光芒瞬间凝固、涣散。
“轰隆!!”
一声闷响,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这头三百多斤的巨兽如同一座肉山,带着前冲的余势,重重地、毫无生气地侧翻在地。
巨大的头颅狠狠砸在李铮藏身的柞树根部,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獠牙深深地楔进了冻硬的泥土里,暗红粘稠的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
从眉心那个碗口大的血洞里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一大片雪地,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李铮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冰冷的空气刀子一样刮进肺里。
他看着眼前还在微微抽搐的庞大尸体,看着那迅速扩散开来的猩红,耳朵里还残留着枪声和野猪垂死咆哮的轰鸣。
手心里全是粘腻冰凉的冷汗,握着枪托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生死一瞬,像烙铁一样烫在他脑海里。
“呼…”
陈光阳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背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浓浓赞许的笑容。
他走过来,宽厚粗糙的大手用力拍了拍李铮冰冷僵硬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李铮一个趔趄。
“好小子!尿性!够劲儿!这第二枪,打出了咱靠山屯爷们儿的胆气!”
陈光阳的声音洪亮,带着猎人独有的豪气,在山沟里激起小小的回声。
“头一枪打前胛心,稳!第二枪顶脑门绝杀,狠!临危不乱,是块好材料!”
肩膀上的剧痛和师父滚烫的话语,终于把李铮从巨大的冲击和余悸中拉了出来。
他这才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说话,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他扭头看向师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恐惧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悸动、亲手猎杀巨兽的强烈兴奋,还有一种被师父认可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骄傲!
“师…师父…”
他终于挤出声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微颤,但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亢奋。
“我…我把它撂倒了!”
“撂得瓷实!”
陈光阳咧嘴大笑,露出两排白牙,在暮色中格外显眼。
他弯腰,麻利地检查了一下野猪的伤口,尤其看了看眉心那个炸开的洞,点点头:“干净利索!没遭二遍罪,是咱猎户的规矩。好样的!”他毫不吝啬地再次肯定。
“呜…汪汪!”另一边,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的吠叫也带着胜利的欢快。
它们成功地把那头试图逃跑的野猪逼到了一个陡坎边上,那野猪惊慌失措地原地打转。
被两条勇猛的猎犬撕扯着后腿和屁股,发出惊恐的“嗷嗷”惨叫,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那两只半大猪崽早在母野猪中第一枪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早已尖叫着钻入密林深处,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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