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搬东西!”
陈光阳一把拉住他,把属于他们兄妹的布匹棉花塞到他怀里,沉甸甸的,“拿屋里去,跟你师娘放一块儿,回头让她给你们量尺寸。”
李铮重重点头,抱着那带着阳光和集市气息的新布新棉。
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堂屋。
堂屋里热气腾腾,弥漫着煮豆子的甜香和蒸腾的水汽。
大奶奶盘腿坐在炕头上,面前摆着一个大泥盆,里面是煮得烂乎乎、冒着热气的红豆馅儿。
大果子那圆滚滚的身子正坐在炕沿边的小板凳上,手里麻利地捏着粘豆包。
把豆馅包进黄米面里,再团成一个个圆滚滚的小球,码在盖帘上。
李小草在一旁乖巧地帮着递面剂子。
“太奶!果子婶!小草!看!师父给咱扯的新布!”李铮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布匹。
“哎呦!光阳回来啦?还扯新布了?快拿进来瞅瞅!”
大果子嗓门洪亮,沾着黄米面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李小草也惊喜地看过来,小脸上满是期盼。
沈知霜带着三小只也进了屋,一边脱着外衣一边笑道:“光阳今儿可大方了,见着有份。”
她招呼李铮把布放好,自己也去外屋地舀了热水洗手。
二虎一进屋就被那香甜的豆馅味儿勾住了魂儿,小鼻子抽动着。
乌溜溜的大眼睛贼亮地瞟向炕上那个装着红彤彤豆馅的大泥盆。
趁大奶奶低头去拿新的盖帘,大果子正跟沈知霜说话,李小草也去看新布的功夫。
这小子跟个小耗子似的,悄没声儿地溜到炕沿边,小手闪电般地往盆里一掏,抓了一大团滚烫的豆馅就往嘴里塞!
“哎呦我的小祖宗!烫!刚出锅的豆馅你也敢下手!”
大果子眼尖,一嗓子吼出来,伸手就要去抓。
二虎被烫得直咧嘴,却舍不得吐出来,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唔…香…不烫不烫…”豆沙沾了一嘴一圈,像长了圈红胡子。
“你个馋猫!跟你爹一个德行!”
大奶奶笑骂着,作势要打他屁股。
沈知霜赶紧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地拿湿毛巾给他擦嘴擦手:“慢点!没人跟你抢!看烫起泡!”
陈光阳正好搬着剩下的布匹进来,看见二虎的狼狈样,咧嘴直乐:“该!让你手快!”
屋里顿时笑作一团。
沈知霜洗好了手,也脱鞋上了炕,挨着大奶奶坐下,熟练地拿起一块黄米面团,舀上一勺豆馅,手指翻飞,一个圆润饱满的粘豆包就成型了,动作比大果子还麻利几分。
大龙和小雀儿也凑到李小草身边,好奇地看着新布,小声讨论着。
李铮放好布,又自觉地回到院里,继续抡起斧头劈那堆没劈完的柴火,哐哐的声音带着股使不完的劲儿。
陈光阳看着屋里屋外这热热闹闹、烟火气十足的景象。
媳妇和老太太、大果子手上忙着,嘴里唠着家常。
孩子们围着新布叽叽喳喳。
李铮在院里卖力干活。
灶上大锅里煮着豆子的水咕嘟咕嘟响着,蒸汽顶得木头锅盖噗噗轻跳。
此情此景,千金不换!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有点手痒。
媳妇有人陪,孩子有人看,李铮那小子劈柴的劲儿头看着也足。
这暖烘烘的屋里待着,骨头缝都闲得发酥。
他踱步到院里,拍了拍正劈得起劲的李铮:“铮子,柴够烧几天的了。歇会儿,收拾收拾家伙事儿。”
李铮停下斧头,抹了把汗,疑惑地看向师父:“师父?要嘎哈去?”
陈光阳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西沉,远处的山峦镶着一道黯金色的边,林子上空盘旋着几只归巢的寒鸦。
他紧了紧狗皮帽子的帽耳朵,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冷冽的空气中拉得老长,眼中闪过一丝属于老猎人的锐利和兴奋:
“天擦黑前这点工夫,野物爱出来觅食。
背上半自动,带上褡裢和绳子。
咱爷俩进东沟转转,看看套子,顺道踅摸点新鲜肉回来,晚上给你师娘她们加个菜!”
李铮一听“进山”,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瞬间像雪地里燃着的两粒炭火,迸发出灼热的光。
他二话不说,把斧头往柴火垛里一插,应了声“哎!”,转身就麻利地跑进仓房去拿枪和装备。
动作快得像阵风,仿佛刚才劈柴消耗的力气瞬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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